孰料金雨良的身体越发虚弱,像患了重疾一般。凡府中大小事物,具交给了汪氏夫妇打理,非但不管,连问也不曾问过。昼则眠梦思春,夜则怀玉偎香。久而久之,那经得住纵色无度?只堪剩憔悴身形,恍惚神气,似病入膏肓的样子。然精神如此,犹不醒悟。即便偶然告诫自己,想着禁情收欲、静养数日。乃当叶惜莲款款而至,见其翩翩衣裙下的三寸金莲,及鸳鸯笼袖下玉笋柔荑,绰约风姿,窈窕抚媚,便情欲陡起,仍温柔相迎,共枕同衾。
况叶惜莲族非人类,怎知厉害关系。来必阳台数赴,阴关几叠。
眼看金雨良的身体日渐消瘦,病起恹恹,只有增添,没有少减之理。
闲来无事,汪诚夫妇便在金府后园内种了许多果树,无外乎是些杏梨桃梅什么的,有些皆阳成熟。
这日金雨良自觉形体乏累,心中火燥,正坐立不安,忽想吃几个果品。
汪小山凑巧前来送茶,闻听急忙跑出摘下一盘。端进屋里,躬身言道:“公子,前几天说好了,今儿个要返乡祭祖,我伺候你更衣罢?”
金雨良皱起眉,茫然道:“祭什么祖?我几时答应的?”
汪小山惑然道:“你和我父亲……”
金雨良似有些不耐,言道:“此事容后再议,我有些困了。”说罢自食三、五枚,余多的赏给了他。
孰料汪小山天性顽皮,早想去园里偷摘果子。
因父亲汪诚叮嘱过:“这园子里的果实虽已成熟,然公子尚未回乡祭坟,咱们一定仔细看护,断不能让别人采了去。”故此和内人看守甚严,专候公子祭祀采鲜。
岂知金雨良被妖媚所惑,一时真性迷乱,竟将祭祖之事,忘得干干净净。
原本安排好的,今日回乡祭祖。天刚亮汪诚就收拾妥当,与夫人园中等候,直至傍晚,还无动静。又闻听公子与小儿所言,不解何故,遂相视摇摇头,忙活其它的家务事来。
再说汪小山因先前未曾得手,也就罢了,今忽尝到甜头,又见有机会,便想着去摘几颗,悄悄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