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闷闷良久,原本想问他如何看自己被赐婚的事,想到他重伤未好,被困在长安城,当即改口道:“何时走啊?”
拓跋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司马清赶来,只为问他这一句。
他默了一会,道:“我是伤了,但不是病。”
“城哥,你回辽北吧。”
拓跋城目光闪闪:“自是要回的。”
“我们……各自安好吧。”
拓跋城手中赐婚书落地,他急道:“什么叫各自安好?”
“我们俩走不出这座城,只有三个人才能出去。”司马清扶着他的臂道。
“什么叫三个人,我们之间从没有第三人。”拓跋城向崔喜恩望去。
崔喜恩忙退到一旁,远远的站着。
司马清看了一眼崔喜恩,报之以轻笑:“我说的第三人,并非姚琳春。”
拓跋城:“那是谁?是谁?”
司马清:“我们中间,隔着匈奴对你们的奴役百年的绵绵利益,阻着晋朝未灭的庞大世族,从来异族通婚皆非自愿,联姻不过是为了消除战争。
我以为,我不同,你也不同,可是我们终究改变不了我们彼此的血统。”
拓跋城眼睛零乱,他急切的反握住司马清的腕,按在胸口上:“我对你,哪里不同,有什么不同,你带着我给你的蓝彩珠,我拿着玉玺,我们的信物不是生外之物,是这十年的生生死死。
你这是弃了我吗?
你的公主之位失而复得,你就把所谓的责任都扛在肩头上吗?
你扛不住了的,大晋灭了,你还要活下去。
不要用你的青春,祭奠腐朽的过去!”
司马清微微的笑,拓跋城还是认识的拓跋城,他没有为了代王之尊放弃自己,这很好,也足够。
只是,她想到温婷所说的寒山之巅的药,那里,怎么是她能去得到,又得到的的地方。
陈妃劝自己,也是为了保全拓跋城。
与其跟他一两天的欢好,不如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司马清眼中含泪道:“陈妃娘娘发话了,她希望你能带着族人活下去,你们拓跋一支为了这一天几百年了,何必为奴,谁又应该身而为奴?”
拓跋城恨恨的道:“我们皆就应该为奴,但你也不能再做羊献容的棋子,你可知道,她以你出嫁东海安抚战乱为名,在争夺皇后之位。”
司马清全身发冷,久久看着拓跋城,往昔种种,渐渐浮出水面。
宫内的曼陀罗花香,用来麻痹安神。
近日来越发的浓烈。
刘鹏之死,真的母亲只是知情,而非跟陈妃联手吗?
她神色混乱,目光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