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劝晋王,以民为重,那些复国之言,只能用来激励人心,多想想如何让东海的世族和百姓不被战争所累就枉为君王。”
司马清深感晋灭后,其实有很多能人流失。
他们非无才,却是无地可施展。
刘曜一介强人作为,长久不得。
长叹一声后,她去往拓跋城的住处。
在一株梧桐树旁。
明明人在眼前,司马清却不敢正视,正欲转身,眼前晃出一片清风,忽见他一身白衣盛雪,发似黑瀑,只用一根青带系在头顶。
若不是早与他相识,只当是哪家的清瘦公子,病中相遇。
不过数十天,他居然病成这样。
宫中男女相见本要避开。
他不能去后宫。
她来,也得是避人耳目。
这还是借了袁雄的衣服套着,才能来看上一眼。
相比之前,他一个指挥使,她一个马奴,只是别人眼里的笑话谈姿,不会让人太过注意。
却因一场平阳平叛,他得以代王之尊,而她身份未定。
宫中传言,皇上要娶她为妃,以求维持司马氏一族的休兵弃战。
拓跋城心底也渐明白,皇上是想以他手中数千人的命,换一个他最珍视的人。
看清一个人,需要多久,又要多少事。
明晰一位帝王心,需要多少条命,还要死多少人。
他久病不走,只为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
这些年都等了,他不怕再多等些时日。
他手里拿着皇上的诏书。
上书赐婚的事宜。
抬眼看到司马清一脸微笑的看着他,才发现,几日不见她居然瘦得厉害。
门内的宫人,扫过地上的叶,见到司马清连恭敬的跪在地上。
“殿下来了。”
司马清平日里身份不高,少有人跪她,这一下倒不自在的。
抬头间,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崔喜恩,两人四目相对间,多了一份了然与同病相怜。
她道:“不用跪的,你我在平阳城也算是患难之情了。”
崔喜恩双目含泪,“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