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司马清嘴中发出一声喝叫,大腿夹跨下马肚,从那几个阻碍的刺客身上飞跃而去。
黑云跳得又高又猛,扬蹄的瞬间,马尾狠狠一扫,与它相隔最近的两人,眼睛被尾梢带到,痛叫着摔倒在地上。
而他们手中的刀剑,脱手向殿前的刘曜飞去,刘曜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看着一片寒光扑过来。
剑尖直抵他胸口,锐利的锋刺透层层衣料,他能感觉到心口上有如针扎,突然,一片黑色的软布卷过来,裹着那柄凶器,在空中旋出一片银色的光芒,最后在呼呼的风声中,丁零当啷的落了一地。
闻声而动几十条人影,黑如墨,快如虎贲之兽,只在首位飞出的黑色人影之后,便纷纷的拥在了刘曜的身前,一人一剑,目光锐利无比。
羽林卫,藏于殿内,从无人知道他们藏在何处,因为看到他们出现的人,都已经是死人。
而今夜,必有人要死在羽林卫的剑下。
司马清下马归来,快步走了几步,很快被黑衣人围上。
她脖间一片寒凉。
余光看到,石昇的随从,全数被斩于殿前。
“你们说黑云病了?我看它很好。”刘曜怒声道。
石花跪下道:“回相国,黑云发病伤人,是石昇说的,下官未看到。而司马清骑着黑云入城,的确是我亲眼所见。”
司马清冷笑:“这会儿知道说句真话了。”
石花继续道:“我弟弟石昇,也是因为想到姐夫刘俭,死在平阳王手上,他心难过,才会想让司马清陪他到地下。并没对相国不敬。”
一直想为儿子讨公道的石雷,万万想不到,几年来没有驯服的黑云,居然被司马清当狗儿一样溜弯,心中大为惊叹,同时也想不能到底是何原因。
但今日的事,只能是他们石家认栽,因而也跟着道:“是我教儿无方。”
刘曜冷眼看他,石雷无奈,作势要下跪求原谅。
刘曜又一改冷漠,上前热络的拉起已有一只膝盖着地的石雷:“你们兄弟,石昇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他出了差池,我也责任。”
他说得大气,手握着石雷的胳膊,掐了掐:“只是,儿子若要杀老子,那就是逆子,教不好,不如杀了。”
石雷脸上表情一怔,手摸向了腰间的刀。
刘曜冷瞥一眼,又道:“当然,石昇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做出猪狗不如的事。说笑了。”
石家三人,在殿前大闹,已让石家的声望大不如前,而这些,都是拓跋城最想要的结果。
他默默指挥着殿前的羽林军,击败石家军,表面上只为震慑他们,但他真正的目标不仅仅于此。
刘曜看着天边,已泛白,面上已神情困倦,手一搭,扶在一片软夷之上。
他侧目,一旁的羊献容一手扶着他,一手牵着刘熙站在身旁,眉间有隐隐担忧之色,两人对视之时,她又恢复以住的温柔恬静。
“刘熙过来。”他伸出手道。
刘熙上前,握住刘曜的手:“父亲。”
“你看到那些人了吗?”
“父亲,他们在殿前闹事,怎么配称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