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连滚带爬下了楼。
陆执牙咬的咯咯响,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把曹信生吞活剥了。
他刚搬家,以为曹信要来帮忙才告诉了地址。
就是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别告诉阮甜甜”,曹信这就忙不迭地把人给他领了过来。
“给你带的饭。”阮甜甜把打包盒放在桌上,乖巧巧地坐在桌边的矮凳上。
“你怎么还敢过来?”陆执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有什么不敢的…”阮甜甜见陆执没有动作,于是帮他解开外卖包装,“你爸又不在这。”
“他不是我爸。”陆执轻声道。
阮甜甜低低地“哦”了一声,偷偷抬眼去看陆执。
完了,爸都不认了,看来真的要出事!
“陆,陆执呀…”阮甜甜把竹筷掰开递过去,说话都有点结巴,“我,我都没事了,你就别,别…”
她昨天听老陆说完之后,又被吓得不轻,跟曹信打完电话后回到家里,一晚上做的梦全是浑身是血的陆执被警察抓起来的模样。
好在烧退了也没再复发,她在家坐立不安闷了一个上午后,再也呆不下去了。
曹信作为工具人,两面不讨好。
昨天突然接到阮甜甜的电话,说陆执可能会杀人。
他没全信,也没全不信,半信半疑打给江阵,结果江阵丝毫没有紧迫感。
“他爸警察局里关着呢,怎么杀?”
曹信想想也是,于是又放下心来。
可是第二天,阮甜甜就又找上门来,非要让曹信带她去找陆执。
曹信叫苦不迭:“你要再出事,别说陆哥了,贺良玉都能把我剥了。”
可是阮甜甜贼会磨人,缠了他一上午,终于还是把人给说动了。
“最后一次。”曹信伸出一根手指,“求你饶了我吧。”
好在阮甜甜还惦记着这个卑微的小可怜,把话头引到了他身上。
“你别…别怪曹信,这次我想着你如果不在的话,我就跟他回去,不会一个人呆着的。”
阮甜甜知道自己破事多,又爱捅娄子,于是今天过分乖巧,让陆执都开不了口让她赶紧走。
“以后别来找我。”陆执拿过筷子,也没吃饭,横在了包装盒上,“我也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说着,陆执站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阮甜甜也跟着站起来,抢在陆执开门之前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来都来了!”阮甜甜心虚地把陆执往后推,“我就来这一次,以后不来了。”
陆执被阮甜甜往后推着退了一步,似是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一样,干脆一退到底,破罐子破摔往床边一坐,盯着地板不说话了。
阮甜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陆执不搭理她,又挪着步子悄咪咪往他身边凑:“陆执…你生我气了吗?”
她是陆执的祖宗姑奶奶,陆执哪里敢生她的气。
“没有。”陆执道。
阮甜甜稍微放心了一些,她背着双手,像干了坏事的小孩,抿着唇站在陆执身前。
陆执上半身微微后移:“……”
阮甜甜把手搭在陆执的肩上,手指动了动,哼唧道:“你就是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