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凉佑立刻上前,道明了原委。
而他一通话说下来,贝爵川却直接变了脸色。
对着顾凉佑,他就不那么客气了。贝爵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顾家冒然打听这个,不知是不是太无礼了些。”
顾凉佑努力表示自己的真诚:“我并没有恶意。”顿了顿,他紧抿着嘴角,“我只是觉得,贝蔻旗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顾凉佑想起,那日她突然被告知不能去和父母团聚时落寞的样子。他道:“被找借口这样蒙在鼓里,起码在我看来,她真的很难过。”
“她如果知道了真相,只会更难过。”
贝爵川不松口,“况且,有些事情你们根本不清楚,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不宜知道这些……”
“你是指抑郁症吗。”顾凉佑接道。
闻言,贝爵川眸色忽然沉了下来。他盯着顾凉佑,冷冷哼了声:“她还真是信任你,什么都告诉你了、”
实际上,顾凉佑也是三天前偶然间得知的。但他没有说。
这时,他心中一转,肯定上前应了下来,道:
“是的,她信任我,因为我了解她。”
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这样直接怼回去,顾凉佑竟破天荒地有点紧张。
而贝爵川被气笑了:“小子,我和她才是一家人,我知道怎样才对她最好。她现在状态很糟,根本经受不起任何刺激。我们这是在保护她。”
而这时,顾凉佑脑中忽然闪过什么念头。他抬起头,坚定地和贝爵川对视。
他是校辩论赛的选手,曾代表地区上过电视参赛。他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并把这种意志传递给对方。
“不,我还是认为,她有权知道这一切。”
他看着对方,慢慢道:
“其实,她比我们想象中的,都要坚强。”
顾凉佑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并且,无论怎样,我会陪着她,我不会让她出事。
两个小时后,一架私人飞机从专属航线上起飞,跨过太平洋驶向大洋彼岸。
顾凉佑坐在舱位上,缓缓侧头看向旁边之人。
贝蔻旗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电脑,上面交叠打开了好几篇论文,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符布满屏幕。她看得极其认真,一言不发,很是投入,仿佛周围有一个透明的罩子,外人根本干扰不了她。
她自从上飞机就是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
顾凉佑眸中痛色掠过。
告诉贝蔻旗她父亲生病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容易。而贝蔻旗在刚开始听到父亲身患癌症在原地愣怔了一分钟之后,接着她下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打开手机,快速查找和这个病症的所有相关知识。
手机查太不方便,她后来干脆拿电脑查资料。
临时调派顾家的私人飞机还有一些手续要做,需要等一段时间。于是贝蔻旗干脆坐在机场椅子上,抱着电脑边等边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