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抿着嘴角,仪表还算没有失常,“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就要被她这样说、这样挂?!”
孙娉得带状疱疹,可以说和她完全没有利益冲突。她小学已经得过,她怕什么。可是为什么到头来,要这样针对她?
室友讪讪着,走过来几步,想过来抱抱她。
贝蔻旗现在心态已经崩了。她率先转身冲出宿舍,在校园乱逛着。教室里的老师以为她在机房,机房的老师以为她可能有事回了教室,因为两边都管不着她。
她心绪十分烦乱,她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地不理性,遇到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她这样的解决方法。可是,她控制不住地就是无法让自己按照标准处理程序。
她想,可能是对自己最亲密的室友寄托的希望太高了吧。就像是,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这样对她,她完全可以当对方在放屁。而现在,这个人是她朝夕相对一块学习生活一块玩耍撸串的室友,就像是如果她哥这样对她破口大骂,还是真情实感地破口大骂,她可能真的会崩溃。
……哪怕这真的不是她的错。
但是,只对方这份不信任,在根本没有调查清楚真实情况,直觉反应出来的这份不信任,也足以轻易地压垮了她。
很久以后的贝蔻旗回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还有竞赛的原因。她打算参加的这次竞赛,难度并不低,她准备得也不是那么顺利,刷题也刷地不是那么得心应手。她当时外表看上去尚且淡定,但实际上内里的心境,已经是备受折磨的焦虑状态了。
不然她,从小被人说会来事儿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地就被人扰乱了一切。
而眼下,她最后走得累了,还是回了机房。可对着机房对了半个下午加一个晚上,脑中纷纷扰扰一团乱麻,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是真真正正地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晚上她不是很想回宿舍,说实话。往后拖得不能再拖,在磨蹭着回去了。而一进门,她听见另外两个室友在谈论去医院看望孙娉的事情。
原来校医院没有隔离设施,并且在学校比较尴尬,于是建议孙娉在校外医院隔离。
对于探望这个事情,贝蔻旗可以理解。毕竟事情没有针对到他俩的头上。而如果自己也抛开这件事的话,孙娉是自己亲密的室友,哪怕作为同学,她也应该去探望的。
可是现在,贝蔻旗心中的郁火隐隐上来了。她洗漱完,飞快地上了床,在被窝里闷声道:“我不是很想去。明天你们去吧。”
另外两人也知道此时二人碰面只会尴尬,便也没强求。
本来事情到这里,好像没什么问题。高中生之间的矛盾,过些时日就可以好了。而之后的一件事,却又一次将矛盾加剧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贝蔻旗学习状态都不是特别好。她不断地强迫自己学习,可是有很多时候,心态这个东西调整起来是很困难的。
为此易叶也很愧疚,一直道歉,贝蔻旗只说没关系已经过去了。
这天下午,针对传染病这件事,校医院检查所要求她们整个宿舍楼都来一次消毒。其中她们宿舍是重点,不光用消毒水消毒,还要把孙娉的东西搬出去,放到专门一个储物室,消完毒再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