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人来,收拾出桌面,又上了壶新茶和几样零食点心,话题才展开。
“暮夕,舅舅也不跟你绕圈子,今天叫你俩来吃饭,一来是过节聚聚,二来,便是有些话想摆到桌面上说开,一家人,话都搁在肚子里,久了,容易误会。”楚梦河看着俩人,不疾不徐的道,他声音很好听,如清风过境,自带清凉舒爽。
这种场合,不是问道她头上,柳泊箫是不好接话的,只需听着便是。
开口的自是宴暮夕,“我听舅舅的。”
楚梦河见状,忍不住感慨道,“你爸总对我有些不满,你可直到这不满的缘由是什么?”
宴暮夕不语。
楚梦河温和的笑道,“便是你这态度,他是你父亲,纵是有诸多不妥的地方,你也该敬着些,不说垂耳聆听,至少也别总呛声,对我,倒是乖觉,他能看我顺眼才怪。”
宴暮夕不以为意,“大概我跟他八字相冲吧。”
“胡说,我早就算过你们的八字,好的很。”楚梦河斥了句,似还要再数落几句,就被秦可翎打断了,她嗔道,“好啦,不是要说事儿吗,怎么又扯到这儿了?”
楚梦河打住刚才的话题,清了下嗓子,“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吧?”
“知道,长辞的事儿对吧?”宴暮夕更直接,神色淡淡。
楚梦河点头,叹了声,“她跟曲家睿的事儿,我跟你舅妈是早就知道的,也是默许的,俩人认识很多年,彼此都有些好感,不过正式交往,却是从今年初才开始,之前,便是在考察,舅舅想说的是,对他俩交往这事儿,我们都是认真的,也是很慎重的,考察了两年,才点头同意,就是觉得曲家睿各方面都不错,品性、能力,学识,教养,我和你舅妈都一一考校过,我俩自诩没看错人,再者,他对长辞也是情真意切,长辞也心仪他,所以……”
宴暮夕接过话去,“我明白您的意思,也尊重您和舅妈的意见,其实,这事也是我考虑不皱,不该以自己的喜好就去干涉长辞的婚事。”
闻言,楚长歌先拧起眉头,神色有些焦急,想说什么,被秦可翎用眼神制止。
楚梦河不解的道,“暮夕,舅舅自诩也了解你几分,从不多管闲事,更不会莽撞冲动,你能跟舅舅说说,为什么不喜欢长辞和曲家睿交往吗?你对曲家睿有意见?还是他有什么不妥?”
宴暮夕道,“他没有不妥。”
“那你为什么拦着他俩人在一起呢?”
宴暮夕知道一般的理由肯定唬弄不了楚梦河,默了几秒,似是而非的道,“因为曲家跟我有些过节,将来,或许还会立场不同。”
闻言,楚梦河眉头皱了下,“你不是不参政吗?”
“是不参政,但宴家也不是我一个人,我姑姑,二叔,我姐,可都在那个圈子里,我想独善其身又怎么可能呢?”
楚梦河若有所思。
秦可翎道,“政治上是政治,感情是感情,就算立场不同,也不至于影响到感情吧?就像宴鸣赫和曲家睿,俩人不也是好友吗?”
俩人交好,未必都会站在一个阵营里。
宴暮夕淡淡一笑,“舅妈说的对。”
秦可翎笑得有些不太自然,“我就是这么一说,楚家的人从来不参政,秦家也是,我在这方面,没什么觉悟,只是不舍得长辞难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