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好奇,朕既揣着这样的心思,当初又为何那样对你。”司马佑说着,还不禁轻轻笑了两声。
闻言,司马笠更加疑惑了,他虽不言,心中却很想知道答案。
“笠儿,你就是秉性太过纯良,才会着了道,差点断送了自己。”
司马笠全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得拱拱手,道:“父皇这是何意,儿臣甚为不解。”
“当初在会稽,你若是狠下心来,将文策绑了,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司马佑压低了声音,尽说些让司马笠胆战心惊的话,“你狠不下那个心肠,朕就只有想办法来教你,让你一步一步学会心狠,学会帝王该有的权衡。”
此话一出,司马笠几乎怔在当场,他甚至不敢判定这些话是不是司马佑的借口与说辞。
“可是父皇,文策他,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司马笠怔忪道。
“亲弟弟又如何,皇位与之,谁更重要?”司马佑喝道:“你要记住,他在觊觎你的皇位,你对他心慈手软,可他一旦成功,便绝不会放过你!要收回凉州,你与他必有一战,再次面对他,你绝不可像先前那般仁慈。”
司马笠犹疑着答了声是,可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第691章 呓语
“至于那个叫元青箬的女人……”皇帝顿了顿,带着思量。
司马笠不自觉地抬头望着他,眼神中甚至充满了期待。
“如今我已铲除了元芷,若你能想办法铲除蜀中和逐凤楼的势力,让她失了后援,你想将她留在身边也不是不可以。”
司马笠很惊诧,没想到这个皇帝如此轻易就改了口。
“只是,这样的出身是不能再用,而且,你也绝不可以立她为后。”司马佑正色道。
司马笠不由得苦笑一声,心道:“不能立她为后,我做这皇帝也就无甚生趣了。”
但这话是不能与司马佑说的,左右先得让他答应自己领兵去夔州。
司马佑看着司马笠,见他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亦判定他心中定有不平,于是又言:“父皇也曾年少轻狂过,亦知道你心中此刻深情难泯,但时间会洗平一切,若干年后,你就会发觉,只有眼前拥有的,才是世间最重要的。”
司马笠心中一凛,脱口就问:“那在父皇心中呢,您对母后的情意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司马佑一愣,脸上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朕对你母后的情意怎会有假,朕与她又岂是你和那元青箬可比的?”
司马笠不想与他争辩,故而只得抿着嘴,很是静默地伫立在原地。
皇帝又叹一口气,最终道:“你明日便领兵去吧,记住,此一战,乃是你建立军功的良机,切不可白白浪费了。”
司马笠这才拱了拱手,回答道:“是。”
司马佑没再看他,径直躺在了卧榻之上,道:“你去吧,去将曾为炯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