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语,早叫悍匪彷徨不已,但他们还是大起胆子追问道:“你如何证明?”
阿箬冷哼一声,只道:“证明?”她微微抬手,手中所举乃是当日离忧赠与她应急所用的烟花弹,那烟花爆于空中时,色彩光亮,甚是夺目,阿箬此刻别无他法,故而权来充数,“逐凤楼的烟花弹,想让我放上一枚,召集近在咫尺的逐凤弟子吗?”
为了进一步达到糊弄人的效果,阿箬扯动拉环,右手高举,不到两弹指的功夫,那鲜红的烟花便腾空而起,划裂苍穹。说实话,上次用这烟花弹,还是几年前离忧与她相识不久之时,那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离忧权当普通的烟花在夜空里放了出去。没想到,这烟花弹在白日里的效果,也毫不逊色,难不成,离忧那些不明所以神神秘秘的庞大家族产业中,真还有烟花爆竹一项?
烟花还没散尽,阿箬刚想问声“如何”之际,那些悍匪竟连滚带爬、丢兵弃甲而遁,那番狼狈和仓皇的模样,让阿箬都觉得惊诧。
“公子!”阿箬只盯着那些悍匪消失的方向出神,耳畔却响起了一个温柔深沉的男声。
第011章 隐之
阿箬转过身去的一瞬间,便被惊呆的。
大概是从小见惯了自己这张丑脸,所以她几乎觉得世间一切的脸都是好看的,阿娘好看,离忧好看,就连前几日被她无情拒绝了的茵茵也是好看的。可是,眼前这个白衣男子的好看,却与她之前的所有认知截然不同,阿箬形容不出来,只觉得那是清风拂面般明朗,俊逸的同时又带着一丝丝的忧郁与疏离。阿箬只感觉,这样的人和自己,一定是上天在造人时所设立的两种极端。
没有人比他更好看,亦没有人比自己更丑陋。
阿箬在瞥见那白衣男子双眸的一瞬间,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而那人却似乎并没有被她的容貌所吓倒,反而温和地说:“行路至此,忽遭不测,方才还要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罢,他和身旁另一个白衣书生一道向阿箬作了个揖。阿箬赶紧抱拳,客气道:“公子言重了,我也只是路过,糊里糊涂撵走了那些土匪。”
“公子莫要妄自菲薄,方才若不是你的机智勇敢,说不定我和同伴已成了土匪的刀下亡魂,你对我们的恩情,又岂是糊里糊涂四字可以一言蔽之的?”
那白衣男子客气有礼,而此刻的阿箬,却已完全沉浸于他那温和低沉的声音中,一时恍神,竟没听清男子接下来的言语。
直到周遭陷入了一片尴尬的静默中,阿箬才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男子轻轻一笑,淡淡道:“在下容隐之,还未请教恩公大名?”
“在下姓元,单名一个青字!”阿箬也作揖回答道。
容隐之又问:“我见方才恩公在驱离匪徒时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莫非,你真的来自传说中的逐凤楼?”
阿箬就知道,以逐凤楼的赫赫声威,一定会招来大家的好奇,于是他赶紧解释道:“不瞒容公子,方才情势紧急,我又武艺不精,因而只得冒领逐凤楼的大名,只求虚张声势吓吓那些土匪,寻个脱身的机会,实则,我与那江湖传言中的神秘门派,并无半分联系﹍﹍让公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