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执礼躺在地上不说话,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屋子的人,而后仿佛终于想通了,重新对着顾平宁问道:“将人给你,你就放了我?”
“是,人到了这里,我便放你离开。”顾平宁换了个手拿瓶子,甩了甩泛酸的手腕,“至于今日之后,想来胡二公子也不会和我一笑泯恩仇,大家各使手段吧。”
胡执礼此刻依旧能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闻言冷哼了一声,忍下了今日的奇耻大辱,转头对太子道:“锁链的钥匙在我床沿下方第五个暗格里,打开暗格的钥匙在我随身折扇的扇骨里,有劳太子殿下将人带过来。”
顾平宁怕胡执礼来个偷梁换柱,于是那眼神示意唯一见过那人的飞叶跟上太子的人。
飞叶抱着剑离开,太子眼神一闪,并未阻止。
倒是顾平宁收起装着化尸水的瓶子,对着胡执礼冷笑一声:“没有钥匙?恩?胡二公子的嘴里可当真没一句真话啊。”
悬在头上的利刃终于移开,胡执礼的嘴皮子也变得利索起来:“至少你姑姑害你坠马之事千真万确。”
顾含光这一晚上被接连的大料震的心神不稳,而不住睁大了眼睛去看自家妹妹。
顾平宁显然不愿意谈及此事,她瞥了倒在地上不甘寂寞的胡执礼一眼,低着头作势要重新抽出匕首,此间威胁的意味甚是浓重。
胡执礼闭了嘴,厅里暂时安静下来。
顾平宁吩咐下人找了个信得过的大夫在偏厅候着。
心最大的安王殿下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最后选择亲自倒了杯水给顾平宁递过去:“阿宁说了不少话,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顾平宁还真有些渴了,接了茶喝了一口,隐隐感觉对面的太子殿下瞪了自己一眼。
“太子殿下也渴了吗?还恕我这会儿不能为您亲自斟茶了。”
蔺耀阳闻言又倒了一杯,一边递过去一边纳闷道:“皇兄渴了怎么也不说啊?”
太子接了茶简直心情复杂,这顾平宁也没开口啊你怎么就巴巴端茶倒水了呢?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起当初在大理寺的牢狱内,金陵那句未说完的话。
他说,这位顾家的大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现在小六娶了她,会生出什么其他心思吗?
飞叶和太子手下的人动作迅速,顾平宁手中的茶水未凉,几人就带着暗室里昏迷不醒的那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