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自家女儿的彩虹屁一向来是来者不拒的,这会儿听到胡执礼的话也不谦虚,点头道:“阿宁很好。”
顾平宁平日里不怎么喜欢和人交际,今日却一反常态,温温和和笑着回礼道:“胡二公子也比传言更让平宁意外呢。不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和阿玉可是马上就要改口叫您一声姑夫了。”
胡执礼闻言眼里含笑,偏过头去看了一眼顾碧琴:“是碧琴不嫌弃我,我心里欢喜的很。”
坐在他身边的顾碧琴低着头似乎是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说来冒昧,我近日自己鼓捣丹草药理却一直不得其法,听闻胡二公子精于此道,也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县主客气了,精通丹术不过是以讹传讹,在下只是懂些药理。听闻县主体虚,我那里有一味养生丹最适合女子,回头让人送到府上。”
这句话还未落,一直安安静静不搭话的顾碧琴就微微变了脸色,转头看着胡执礼开口道:“阿宁体质弱,怕是用不得那些大补之药。”
胡执礼神色一闪,才歉意笑道:“碧琴说的是,倒是我考虑不周。”
顾平宁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假装没有发现两人微妙的对视:“胡二公子精通药理,说来我倒是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胡二公子可听过一物,名为七星草?”
此话一出屋内的几人神色各异。
顾平玉从进屋后一直神色恍惚不知道在琢磨什么,梅氏放佛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联,忍不住转头去看顾碧琴。
顾碧琴这会儿神色茫然,倒是她身旁的胡执礼不紧不慢道:“听说是南疆的一种奇草,人不闻其味,马匹却十分敏感,闻之便狂性大发难以控制。”
胡执礼此刻的表现倒真像是一个听说过七星草名字却一知半解的人,连脸上的一点点疑惑都恰到好处:“县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在下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奇草,并未亲眼见过。”
“是安王殿下送来的草药里有此物,我问了几个大夫,也只有一人叫出了七星草之名。”顾平宁眼睛弯弯,语气里带着十五六岁姑娘独有的一点点不好意思,“我好奇心重,这问题一直搁在心里头,今日多亏胡二公子见多识广,帮我解了惑了。”
“县主过誉了。”胡执礼打开扇子晃了两下,“在下也不过是听人提起过,说的或许并不准确。”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胡执礼便拱手告辞。
顾碧琴没有去送,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姑姑今日看上去心情不佳。”顾平宁推着轮椅靠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顾碧琴勉强扯出一个笑,伸手帮顾平宁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就是刚刚在府前碰到那群蛮子抬着晦气之物,还口口声声叫嚷着你的名字,所以有些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