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耀阳一下子来了精神,捧着酒坛在昭武帝面前仔细展示了一番,才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此非儿臣献给父皇之美酒,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平宁县主送给儿臣的礼物。”说到这蔺耀阳眼神亮的如同是夜空中的明星,语调却带着羞涩,“是她亲手酿造的,是她送给儿臣的心意。”
昭武帝那颗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心哟,只觉得都没眼看这个没出息的儿子:“你说你这些天来来回回把朕的私库翻了多少回,看见什么新奇有趣的都巴巴地往顾府送。这也就不说你了,可你倒好,昨个儿连朕的安眠香都搜刮了去,就给朕剩了两片!”
说到这昭武帝就有一种儿大不由父的心酸。
以前他家小六多孝顺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眼巴巴的先来给父皇。现在可好,看到稀奇的花先送去顾府,熬夜挑灯雕了玉坠还是送去了顾府,他这个做父皇的,竟是连个影儿都没看见。
蔺耀阳被说的满脸通红,梗着脖子反驳道:“父皇进来睡眠很好,儿臣知道,您用不着安眠香。这不您儿媳妇受了惊吓,更需要这些,您一国之君,就别计较了。”
“好!朕不计较!”昭武帝被自家儿子气笑,“可你这巴巴地送了多少东西过去,人家现在回了一坛子酒,就把你乐的找不着北,瞧你这出息!”
“这不是普通的酒,这是平宁亲手娘的。”蔺耀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父皇,母后给您酿过酒吗?”
膝盖中了一箭的昭武帝简直被弄得没了脾气,正巧看到大儿子进来,于是赶紧挥了挥手打发道:“来来,赶紧把你弟弟带出去,朕这奏折都堆得如山高了,他还净瞎添乱!”
刚刚进门的太子殿下一头雾水地领着还觉得自个儿委屈的弟弟出去,随口问道:“你跟父皇说什么了把他气的?还有你这怀里抱的什么,是酒吗?”
蔺耀阳的眼睛再次被点亮。
于是大龄剩男太子殿下被迫塞了一嘴狗粮,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有了个假弟弟。
不是,他最近确实因为科考之事忙了些,也少见了弟弟几回,可怎么他家小六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耳垂都红的快要滴血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小、小六,你等等,皇兄问你个事。”
蔺耀阳抱着酒坛乖乖点头。
“你是真的喜欢平宁县主?”太子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好像都搞错了什么,“不是因为那天偷听了我和父皇的谈话,才想着和顾家结亲?”
蔺耀阳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说不通道理无理取闹的孩子:“皇兄,我那天就说了,我是真的想娶她。”
是,是说过没错。
可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他自然以为这是弟弟不想让他担忧编的借口啊。
怪不得他后来几次提起可以想办法解除赐婚,他弟弟的眼神都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