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过。”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一个人？”

“……”

深邃的瞳中映着桃桃那双水灵的杏眼与微微蹙起的细眉。月老抬起手，温柔地将飘落在她乌发上的落花花瓣取下。指甲大小的桃花花瓣粉嫩玉白，在他修长的双指间尤令人怜。

“下辈子，别再这么倔强了。”

月老低沉着嗓音：

“要是有人对你说，他是月老牵给你的，你就接受他。”

听着月老平淡的话语，桃桃只觉脑中一阵眩晕。

下辈子？我还会有下辈子吗？

“我不想再做人……”

有心之言，无意倾吐而出。

桃桃悄悄瞥了一眼月老，见他对她说出的话没什么反应，她壮起胆子问道：

“你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彻底死去吗？”

这是桃桃这三日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她以为她已命丧人界，却不料魂魄肉身留存于天。她想要的不是轮回转世，而是——

“魂飞魄散。”

落寞的话语低绕耳瓣。桃桃抬起头，澄澈的眸中一瞬间倒映出了月老悲伤的神色。

可此刻，桃桃脸上的神情却与月老相反。她睁着明亮的眼眸，言语渴望道：

“要怎么做？”

桃桃刚问出口，额前便被月老的双指用力一弹。

“好痛。”

桃桃条件反射地抬起双手，捂住了前额。

“回去做事。”

月老不顾桃桃不满的目光，袖口一背，转身往内殿走了。

桃桃快步跟在月老身后出了桃花园。走到半路，月老突然停下了身，她刹不住步伐，一头撞上了月老那宽阔厚实的后背。

“怎么突然停下了？”

桃桃揉了揉前额，抱怨道。见月老不搭理她，她探出头，越过月老高挑的身背朝前看去。只见一个一袭华美黑衣，明眸英眉的男子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男子见到桃桃，朝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桃姑娘，别来无恙啊。”

这是谁？天庭上的美男子？那我肯定不认识。嗯，不认识。

桃桃擅自在心里下了结论，又缩回到了月老的身后。只听黑衣男子对身前的月老说道：

“月下兄，你这么拐人，会让我们地府很难做。”

“地府怎么做，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私下地府已触犯了天规。”

“私上天庭同罪。”

“你……！”

黑衣男子犟不过月老，他愤愤道：

“今时不同往日，天规戒律越来越森严，岂容你千年闹一次地府，剃一回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