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老有人说我爱胡思乱想呢?”楼沧溟不由得苦笑道。
“有谁和我英雄所见略同?”伍青灵好奇的问。
“奶奶。”
“哈!”伍青灵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下我可以肯定我绝对没有误会你了,连奶奶都这么说就表示你真有这个毛病。”
“比起一般人,我的确是想得比较多,但那绝对不是杞人忧天和胡思乱想,而是未雨绸缪和谨慎小心。”楼沧溟不认同的摇头道。
“那就是胡思乱想,没事未雨绸缪、谨慎小心做什么?”伍青灵完全不给面子的吐槽他。
楼沧溟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开口说:“虽然你们没问,我们也没说,但想必你应该已经猜到我们楼家并非寻常老百姓。”
伍青灵轻愣了一下,不知他怎会突然与她说起这事,只是默默地听着。
“楼家是大宁王朝的开国功臣,被封侯赐爵,赐名济安侯,济安侯府在经历两代帝王荣宠后,当今济安侯爷也就是我祖父主动提出欲卸甲归田之意,便于十几年前携全家大小返回祖居,定居济阳。”楼沧溟缓缓说。
伍青灵听了惊震不已。她知道楼家祖孙不凡,绝非寻常之人,却没想到他们的身份这么高大上啊。侯爵?那是多大的官、多尊贵的身份啊?真是吓死小老百姓了。
还好,她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老百姓,吓不到她的。
楼沧溟从侧面看她一脸面不改色、处之泰然的模拌,嘴角不由勾了起来,他就知道她与众不同。
“楼家人定居济阳之后,一直低调行事,安居乐业。”他继续缓声说道。“没有鲜车怒马,没有奴仆成群,没有结党营私,所过的生活其实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然而即便如此,还是有人不想放过我们,想对楼家赶尽杀绝。”
伍青灵蓦然瞠大双眼,转头看他,他却没有看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继续缓慢地诉说着。
“三个多月前,官兵毫无预警的在深夜兵围楼家,以叛党之名将楼家男人全数下狱。楼家离朝多年,又未与京城朝中之人有所连系,根本不明所以,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倏然笑一声。
“叛党之名?他们竟然是用叛党这个罪名强加在我楼家的头上,两年前离王举兵围皇城逼宫败亡后,凡是参与者皆尽株连九族,将这叛党之名硬扣在我楼家头上,摆明了要对我楼家赶尽杀绝。”
“那你们家现在……”伍青灵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楼沧溟慢慢地散去脸上的凌厉之气,这才转头对她摇头道:“现在没事了。”
伍青灵呆了一下,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刚才听他的说法楼家根本就已危在旦夕,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危,说句不好听的,甚至可以说是在劫难逃、死定了,可是怎么突然之间就“没事了”呢?他应该不是在耍她吧?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怀疑与疑惑,楼沧溟对她说:“你刚才不是说我杞人忧天、爱胡思乱想吗?所以早在几年前我就胡思乱想到可能有这么一天,并且为此做足了准备,这才得以逃过此次的大祸。”
“这怎么可能?”伍青灵难以置信的脱口道,连上山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杞人忧天和胡思乱想或许不可能,但未雨绸缪和谨慎小心却是可能的。”楼沧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