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挑水,厨房里的水都被我用来打扫用光了,趁天还没黑,您快去挑些水回来把水缸填满吧。不然晚上咱们父女俩连洗米煮饭的水都没有。”说着,伍青灵已从院子里那堆杂物中翻出扁担与水桶递给她爹。
“好,爹这就去挑水。你把这些桌椅擦过后就放着,它们重,一会儿爹再来搬。”伍丰接过女儿递来的扁担与水桶后不忘交代道。
“好。”伍青灵点头应道。
于是在伍青灵说好听是和离,说难听是被夫家休弃回家的当天,父女俩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让村里一些好事者想看好戏都没戏可看,很是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伍青灵就跟未出嫁前一样的生活着,并没有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见人。
刚开始时或许有些村民会对她指指点点又窃窃私语的,但是在她大大方方的走到那些人面前,把那些碎嘴之人噎得无话可说之后,那些在背地里说她闲话的人就少了许多。
她问那些人,“大婶,如果是你女儿遇到这种事,你会说她不知羞耻,说她为什么还有脸活着,还有脸出来见人吗?”
大多碎嘴妇人都会因此而三缄其口,少数薄凉愚妇则回答说:“那当然。”
于是她就同情的说了一句,“做你的女儿真可怜。”
一些没女儿的说:“我没女儿。”
她就凉凉地反问:“那大婶有儿子吗?以后你儿子发达了,你该不会也像简家这样薄情寡义,翻脸不认人的让儿子休弃没犯过错,还一心孝顺服侍你的儿媳妇吧?”
见那些碎嘴的长舌妇一个个被她堵到说不出话来,她满意的微微一笑,昂首离开。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明面上虽能堵住那些长舌妇的嘴巴,但背地里她们可能会说出更多难听的言语批判她,但那又如何呢?
在这时代里,女子想要拥有好名声全是为了嫁人,而她都已经嫁过人也不打算再嫁了,所以名声好不好对她毫无用处。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管那些碎嘴人呢?她只是不想让爹听见那些话,惹得爹一次又一次为她心疼与难过罢了。
有好几次爹为了外头那些蜚短流长而气呼呼的回家,她都这么劝解他的——
“爹,别管那些人说什么,嘴巴长在他们脸上,他们想怎么说咱们也管不着。况且女儿一点也不在意他们怎么说,因为女儿问心无愧。”
“爹,他们愈爱胡说,愈不看好咱们父女俩的未来,咱们愈要将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让那些人再也说不出看衰咱们的话,让他们以后只有羡慕咱们、嫉妒咱们的分。”
“爹,只要咱们日子过得好了,别说女儿再嫁的事,就是爹想再娶都不是难事。”
她还记得当她提到爹再娶这事时,爹的老脸涨得通红,整个人手足无措的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