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歆秀回了一个“知道了”，吃下最后一个口饺子，正准备给费旭发信息，没想到他先发了过来，内容很简单，问她在哪里，陈母托他带件衣服过来。

陈歆秀擦擦嘴巴，从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糖倒出一枚小小的含在嘴巴里清清口气，一边递在王雪娇面前示意她拿，一边回着费旭的信息。

月华如练，暗沉沉的天幕压得很低很低，光秃秃的树枝没有叶子的庇佑早已不能挡住月光，树影歪七扭八，张牙舞爪，活是像是暗黑森林里的妖怪。

陈歆秀到寝室楼下时，费旭已经在门外那棵梧桐树下等着，冷清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好像铺了一层厚霜，整个人显得冷峻清冽。

费旭看到陈歆秀来了，收起手机，脚一抬，他腿长，三两步便走了过来。

手里拿了一个大袋子，一个保温饭盒。

王雪娇看了眼两人，先行一步上楼。

陈歆秀伸手接过费旭手中的袋子，同时把她刚买的燕麦牛奶递到费旭手上：“不好意思，应该是我去找你的，现在反倒是你在楼下等我，刚买的牛奶，热和。”

费旭笑着回她：“没关系，我也刚到而已。”

在寒冷的冬夜，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抱在手中，虽然比不上暖手宝，但也算暖和。

费旭的一只手提着东西在凛冽的寒风中，也没带手套，陈歆秀碰到他指尖时被那冰凉的触感弄的她手指一缩，想到费旭一定在这里站很久，陈歆秀心里怪不好受的。

牛奶拿在手上温暖不少，费旭提提了保温桶，在陈歆秀面前扬起，示意她拿着：“对了，今天冬至，我妈熬了羊肉汤，走时特意让我给你来的。”

自从费母认识陈歆秀以后，对这个隔壁家小姑娘格外上心，喜欢的不得了，譬如上上上次去海南出差回来，专门托运一箱芒果给陈歆秀。

“我还以为今年冬至吃不到牛肉了，”陈歆秀眸光亮了起来，满心欢喜接过：“先谢谢阿姨了。”

费旭收起一只手放衣兜里，无意间说道：“我妈好像很喜欢你。”

陈歆秀有点不好意思，“哈哈”干笑两声：“可能因为我天生招人喜欢吧。”

费旭没说什么，吸一口牛奶，尝了下似乎有点不对劲，看了眼杯身：“这喝着怎么有点像奶茶，太甜了。”

“不会啊，这家牛奶正的，我点的就是一般的燕麦牛奶。”

陈歆秀早上很多时候都是去这家店里买新鲜牛奶喝，每种牛奶的口味她最清楚不过，就是因为知道费旭不喜欢吃甜食，她才特意买了一杯味道清淡的。

“不信你喝，真的甜。”

说话间费旭长手一伸已经将那杯牛奶送到陈歆秀嘴边。

陈歆秀心想一定是费旭味觉出了问题，燕麦牛奶她又不是没喝过，怎么还喝出了奶茶味，吸管一送过来，她没有过多考虑，吸一小口入喉慢品。

燕麦颗粒饱满，牛奶味十足，也不是很甜啊。

陈歆秀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费旭：“没有啊，正常味道，浓浓的牛奶味。”

费旭怕不是吃了顿羊肉补过了，味觉失灵了。

“是吗？”费旭蹙眉，顺着吸管再一次尝了尝，嘴角微不可查地浅浅上扬，片刻之后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是真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