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眼疾手快地抢救过来,把那层纸剥下:“这是纸,不能吃!”
陈灯茫然抬起头:“不是糯米纸吗?”
她镇定地为自己辩解道:“百货公司里卖的巧克力都是裹了糯米纸的,能吃!”
江绪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微微一笑:“嗯。”
陈灯低头直接上嘴咬了一口,双眼一亮,她很快吃完那块巧克力,抿着嘴评价:“太甜了,有点腻。”
丢下这句话,她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江绪望着床上鼓起的那一小团,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下去。
陈灯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怎么会跟自己年过期颐的高祖母有交集?
这场所谓的游戏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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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这些无解的问题,江绪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正盯着漆黑的房梁酝酿睡意时,寂静的空气里却突然传来模糊而压抑的哭声。
他翻身起来,凝神听了听,勉强辨认出是那个叫“邱邱”的女生。
“小卷毛,这是你今晚第五次翻身。”不知道何时醒来的陈灯低气压地坐起来,靠着床柱幽幽地开口。
向来追求严谨的江教授下意识地纠正她:“你少数了一次。”
陈灯的目光瞬间幽怨堪比那盏马灯。
空气里,喑哑的哭声似乎就在耳畔隐隐约约着,她盯着动了恻隐之心的江绪良久,突然表情严肃地叫了他的本名:“江绪。”
“能进这游戏的不是穷凶恶极就是将死之人,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走什么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要活下去,就收起你那些多余的同情心。”
江绪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以后,当陈灯都要重新睡过去时,他兀然地开口:“不是邱邱。”
“我们住的这间,左边靠楼梯口,右边是齐胖子他们,张雷跟邱邱在最里边。我根据这房子的材料算了一下,它的隔音效果,差不到这个地步。这不是邱邱的声音。”
话音刚落,那模糊的嘤咛声骤然消失了,紧接着,走廊外响起了微不可查的敲门声。
本来就紧张的空气骤然凝滞几分。
陈灯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灵巧地跳下床。
轻微的敲门声慢慢变重,继而又极有节奏感起来。
“咚,咚,咚。”
先是慢三声,很快又变得急促,最后干脆像是什么动物在用爪子挠门,留下怪异而又刺耳的拉长音,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