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迈步。
活动在学生们的努力之下,热闹圆满的结束。郑锡涛他们几个还闹着要去庆功,柳清然本来想让肖谷跟着去,自己先回家,结果小太阳先他一步开口,就看小太阳颇为疲倦的打了个哈切,脸上还带着王子的妆容,趴在小七肩头抱怨道:“早知道昨晚不跟昊然哥哥打游戏了,累死了,回家睡觉。”
“该!”
摩托车在云斋前停下,肖谷的头盔卡住,柳清然一边无语的笑着,一边帮着那孩子拔头盔。
“肖谷,你脑袋怎么这么大!”
“我高啊,我脑袋太小不是很奇怪的吗?!”
两个人闹闹笑笑,街坊邻居都看过来,终于那东西拿了下去,肖谷揉着被弄疼的耳朵,拿回头盔看了两眼,一脸无语:“靠!这不是我初中时候买的头盔吗?怪不得小了呢。”
“你自己拿的时候不看,怪谁啊。”
“切。”
说着肖谷就用手去勒咋咋呼呼的小朋友,对面‘文房四宝’店铺的店主何叔见他们两个笑闹,负手而立于原地,和气的中年人气质儒雅,笑盈盈的对清然和肖谷点头,扬声问:“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去哪了?”
肖谷小时候跟着这个叔叔学过造纸,颇为亲近的开口:“何叔好,我们学校今天有活动,我带他出门参加去了。”
“哦?我们小七也会出门和同学一起玩了啊。”是惊喜的语调。
柳清然不太好意思的点头,又反驳:“是他带我去的,那都是他的朋友。”
何叔对两个孩子摆摆手,说是天气冷,叫他们两个快些归家。
得令的孩子们先后脚的推门进云斋,正在院子里剪梅花的梦然见到两个小鬼立刻笑道:“玩的好吗?”
“还可以。”
两个孩子进主堂对老先生报了句平安,转头回屋。洗完澡,两个都冒着热气,各坐一处盘膝在床上打扑克牌。
“小七。”打着打着,肖谷开始没话找话。
“干什么?”
“我过年的时候听了几句闲话,你说何叔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摊上那么个儿子。”
柳清然耸肩,也随他八卦:“我听师父他们说何叔的儿子在牢里面犯了事情,被几个大头的给打死了,就是去年的事情。”
“啊?”
“嗯。”小朋友耸肩,无奈开口:“他不回来,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免得闹得何叔活不下去。”
“这事,我真的不怎么清楚,我就知道何叔他儿子挺坏的,以前去邻居家借酱油都能听到她们说他坏话。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柳清然重新发牌,有些为难:“我那个时候还小,昊然哥哥跟我说的,那个儿子又是借高利贷,又是和社会上的恶棍混在一起,做了不少恶事。何叔本来的家底不少,都给那个儿子败光了。后来,他闯了一个滔天大祸,说是杀了人,被关进去,这才消停下来。”
“那何叔老婆呢?”肖谷开始理牌:“我好像从来没听大家提起他老婆。”
“你知道自古慈母多败儿吗?”
“啊?”肖谷转弯到也快,立刻想明白:“你是说,那个儿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他妈妈惯得?”
“嗯,惯得他无法无天,何叔的儿子被关进去的那年,何叔忍无可忍和她离婚了。”柳清然抿唇:“那女人现在也不知道去哪了。昊然哥哥有时候去街头找人嗑瓜子的时候也会问两声。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疯了,还有人说她回家乡嫁人了。”
小太阳颇为同情的摇头:“何叔真够惨的,这么单纯给人弄没了那么多钱。”
“惨是惨。可是单纯就不一定了。”柳清然有些头疼的,顺手打着牌,随口道:“何叔还是留了一部分家底的,他有个印刷厂呢。”
记忆有些模糊,柳清然说:“我那个时候太小记忆有点不太对,但是,我好像……听何叔说过,一个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幸的家人,不如直接切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