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家,郑老爷子的话和心情很重要,身为长子家的嫡孙,郑锡涛很敏感的察觉到四叔对于老爷子存在讨好的奴性,因着老大老二家都是儿子,老爷子便想要一个孙女,三叔叛逆,他家孩子要的晚,四叔家先一步来了一个郑茜月,那个时候……郑茜月是家里唯一的小姑娘,多少人宠着爱着,爷爷宝贝着,因为她是爷爷想要的姑娘,连带着四叔一家子都在爷爷面前添了分量。后来,叛逆的三叔家里先后有了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是个漂亮聪慧的小姑娘。已经长大的郑茜月已经不能满足爷爷对于孙女的幻想。最小的郑雨晴就成了家里的新宠。郑茜月的地位一落千丈,连带着四叔一家子都被老爷子无视。
郑锡涛望着站在自己身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的郑茜月,忍不住心犯同情,她或许只是她父母弄出来讨爷爷欢心的一个工具而已。工具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而不是给身为父母的他们丢脸。
这一点郑锡涛能看明白,他想,郑茜月早晚也能看明白。
“我没有……和他谈恋爱……”路灯下,那个一直在哭泣的小姑娘停止了呜咽,她对上了郑锡涛满是同情和惋惜的视线,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和刘家远谈恋爱。”
郑万航和郑锡涛顿住。
他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那为什么你们学校的学生都说你和他在谈恋爱?”郑锡涛不解的发问:“四叔说了……”
“我真的没有……”小姑娘激动的打断了郑锡涛的发问,她痛苦皱眉:“我只是想要朋友,我不想在学校也一个人,就努力的交朋友,苏以沫说让我大方点多请客,这样大家都会对我很好。我就每天都请他们吃东西,后来苏以沫转学走了,刘家远就要我跟他谈恋爱……我没有答应他,只是每天大家都一起去吃东西而已。”
小姑娘的话说的乱七八糟,但是郑锡涛和郑万航都听懂了。
“你这是被敲诈了,知道吗?”郑锡涛听到苏以沫这三个字就觉得头疼,他拉住郑茜月:“你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你和那个刘家远是怎么认识的,苏以沫又为什么要你请客。”
郑茜月吸了吸鼻子,哭唧唧说:“我们上高一嘛,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班上的同学相处,苏以沫正好和我一个班,我就跟她玩,刘家远是我们班班草,苏以沫就说,既然没有朋友,那我们就找他玩,然后……就……他还有几个女孩子在一起玩,平时他们总是开玩笑,说我和他很般配,他身边的女孩子都很喜欢他,所以大家都不太喜欢我,苏以沫就说让我多请客,这样大家就能和平共处。然后……”
郑锡涛没有再听后面的内容,他大致上也能猜到,这个故事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苏以沫啊。
长风纷扬……
少年烦闷。
清晨的鸟鸣自窗外飘来,肖谷听完郑锡涛的话,露出明朗的笑意:“也是啊,她被逼的那么紧,肯定要放点风声出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要是能证明,你妹妹被她陷害,就算是你爷爷也不可能保住她吧。”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的你。”
肖谷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对郑锡涛说:“清然跟我说过,校长留下刘主任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优秀,他多么的厉害,而是因为,他需要在沙丁鱼里放一条鲶鱼,这样学校的老师们,学生们才会有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