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
李长城不是李云浩。
没有办法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少年的视线变冷,他说:“你说错了,我一直都没有爸妈。还有,你把你的委屈和怨恨转移到我身上,其实你和爷爷奶奶没什么区别,你真不愧是他们的儿子。”
一言可破坏掉男人辛苦建立起来的无辜角色,李长城站起身,避开了男人类似于责备的视线,他在责备自己什么?
不同情他?
听了他那样悲惨的故事还这样刺激他?
还是别的什么?
其实什么都没有。
李长城不打算再想。
他推开眼前那扇门,直径走到母亲所在的诊疗所。
里面熟悉的医生正在和神经紧绷的母亲谈话,听到开门声,母亲的视线转移到背着光站在门口的李长城身上。
她寻求救命稻草一般向着李长城扑来,伸手握住李长城的手臂,深呼吸着说不出话。
李长城嘴角上勾,露出平和温润的笑意,他伸手理好母亲额前凌乱的头发,靠近她耳边,轻声喃喃:“你再不去缠着他,他就要跟雨柔跑了。”
瞳孔变得混沌,视线也颤抖起来。
少年亲切的说了一句:“妈妈,你要回家吗?”装作若无其事。
尖叫声和东西被掀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少年侧过身让失控的母亲走出这扇门,让她奔向那个自以为已经落幕的男人身边。
爱情故事?
不是,他只是想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
这场混乱的关系表里,谁都不是无辜的了。
也是这样是最好的。
谁都不用委屈。
谁都不用亏欠。
该疯的人接着疯。
破灭的东西继续破灭。
自己的话……
重新开始人生就好了。
就像柳清然说的那样,能不能重新开始全部看自己的意志,如果自己的意志不够……
他抬头看到了坐在那里半白头发的心理医生,露出平和静然的表情:“黄医生,我想我今晚能睡一个好觉了。”
黄医生的视线停在这个孩子身上几秒,又去看站在门外,迟迟赶来的柳清然。
他有些头疼的捏住自己的晴明穴。
这些都是祖宗。
没一个是好治疗的。
李长城再次得知自己父母的消息是在七天后,那天晚上他正在宿舍里画画,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爷爷在电话那头告诉他,现在家里一团乱,大伯和三叔的工作不仅丢了,父亲也决意要和母亲离婚,母亲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已经病倒。家里一团乱,而爷爷打这个电话就是喊他回家认错。
他沉默了几秒之后,问了爷爷一句:“我为什么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