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很模糊,他清楚的知道那朵脆弱又平凡的野花是李长城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

语言为什么会这么苍白。

肖谷也被这种毫不掩饰的戾气和冲击吓到了,他从小跟在柳清然身边,见识过太多人性上的空缺和阴暗,但是那些都是隐藏在笑容下方的。

昊然教过肖谷,无论如何都不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能力的底线,旁人不知道你的底线才会害怕。

但是……

这个女人突然爆发出来的怖色诡异感,让肖谷不由的理解李长城为什么会有伤害取向。

那家伙一定是痛苦的不能再痛苦了,才会有这种反应。再将视线转移到那边依旧沉默的男人身上,肖谷不可置信的问了那男人一句:“所以,长城就是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哦,叔叔,你很清楚吧,长城到底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嗯,你才是最清楚的。”

一直冷眼旁观,一直劝人退让,一直坐视不理。

所以才是今天这个模样。

李长城的父亲喉头发紧,心里最无数寒冰冻成的尖刺刺入痛口,他低下头,不甘的说:“长城是个男孩子,他妈妈有些过分,他让让就好了。而且,她身体也不好,精神状态也差,我们从小就和他说的很清楚,他也答应会听妈妈的话,这么多年长城也没说过什么。”

“他不说,你就当做是理所当然的?”

“难不成让那个孩子看着他妈去死吗?”男人第一次加大了音量,并且抬头与提问者肖谷对视。

“那你就看着你儿子去死吗?”郑锡涛问的很平静,他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李长城不反抗,因为所有人都在逼他,所有人都站在他妈妈那边,因为他妈妈是弱者。他的家,没有家人,只有敌人。

你要让。

你该让。

那是你给了命的妈妈。

“长城年纪还小,他还……”男人无情愚蠢的说:“他只是一时迷茫而已。等过段时间,他也就好了。”

肖谷觉得这话简直天方夜谭:“哦,你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郑锡涛给了他一个眼神,两个人不再理会这个屋子里面的三个疯子。

走出长廊,郑锡涛停在那天他们发现野花的窗口前,他对肖谷说:“那天……就是在这,长城他……看到一朵野花,我们离开了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那朵花被人踩碎了,他看起来特别不好,我当时就觉得他挺不对劲的。”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