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怪物一样,曾康双眸血红,握拳怒道:“为了音乐放弃一切,这不是应该的吗?你和李云浩真的喜欢音乐就应该放弃那些无聊的东西!!结果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我们要逃课去训练你们两个告密。我们要在学校举办演唱会,你们两个也向老师报告。大家说要去参加比赛你们两个也百般阻挠。这就是你们两个干的事情。”
“第一,音乐对我和云浩而言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不会为了音乐放弃一切。这一点我早早的就和你说过。第二,在学校办演唱会是不可能的,抓到就要被记大过,参加比赛更是痴人说梦,那是面向成年人的比赛,你当时说要谎报年纪。我都觉得你有病。”赵长宁早就不爽他:“我和你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云浩在林南的时候就和你说过,你们再这么下去我和他就退出。结果来了南歌你们更过分。练习都不练习,成天天马行空!普通音乐还没做好,就要去学人家玩什么摇滚。”
“我什么时候不练习了?不练习的是他们。”这种小孩子的辩解方式让人觉得脱力。
赵长宁点头,无奈的说:“好,都是他们的错,我也和你说过吧,我说你招人的时候一定要问清楚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为了招女孩子喜欢就不要带进来,结果呢?贝斯手和鼓手都是眼皮浅的人,一被女孩子夸就疯了。键盘更过分,天天带女生到练习室来。还和贝斯弄出什么三角恋,争风吃醋,一天都不安分。吉他倒是还好,他不添乱,但是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吉他,根本不和大家配合……”赵长宁荒唐的瞪他:“来了南歌之后,我骂过,也吵过,你们一个二个是什么态度?好,你刚刚说,我曾经讲过不到最后绝对不解散,但是你告诉我啊,这样都不叫最后,那什么才叫最后?”
少年不是不怒,他曾经和李云浩悠闲的唱歌时间,那么潇洒舒畅,组成乐队时的兴奋和快乐都不是假的,只是最后越来越多的欲望和野心把一开始最简单的东西弄得乱七八糟。想要理清原因都做不到。
终于有一天,他看清楚了现状,知道那是不可能挽回的。
所以,离开了。
说到底,离开乐队更多的不是怒火而是失望和伤心。
心意被糟蹋,就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窝火又窝囊。
他伸手捏着曾康的肩膀,发泄一样质问:“非要等到你们所有人犯下大错被开除,才叫最后,是吧!”
“那可是音乐!!”
“你做的那是什么鬼音乐!!曾康!你连基本的乐理都不清楚!在这里装什么梦想大师!!”
“赵长宁!”他揪住长宁的衣领:“李云浩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都清清楚楚,他对音乐没有那么大的热情,他就是个死人,但是你不一样吧,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做音乐的?!”
“可是你什么都不懂,谈什么做音乐?”柳清然掀开后台的门帘走进来,眼神示意王冠一,王冠一把那两个快要打起来的人拉开。
“我不懂,肯定有别人懂。乐队不就是这么相互支持的……”
“那你能支持别人什么呢?”小朋友走到赵长宁面前,踮起脚,伸手把他的衣领理好,叫他准备准备上台唱歌,李云浩也在来的路上。再次面对曾康,柳清然问:“相互支持,重在一个相互,不是在支持,你既然对音乐有那么深的感想,那你能告诉我你能给乐队的同伴们带来什么吗?”
“我……”
“如果什么都不懂只凭着一腔热血就能做乐队,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音乐学院了。”小朋友走到肖谷身边,在少年的腿上坐下,摘下脑袋上的帽子,天真烂漫笑嘻嘻的问他:“如果你想做音乐的话,我建议你好好学习,然后参加艺考,去考一个音乐学院认真的学习一下什么叫是‘系统’的音乐制作方式。”
曾康面对那精灵一样的孩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认识他,柳予安的儿子,柳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