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猜测着为何德贵妃能够一帆风顺地独霸后宫,天知道那只是互惠互利的交换条件,人人都瞧不起她的男人又如何?背地里她的男人能游走在妃嫔的寝榻,为平衡各家势力,按着皇帝的要求生下了皇家子嗣,除了先黎后的孩子之外,所有的皇家子嗣全在她男人所出,有没有当皇后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多年前德贵妃有意无意地向成国公夫人透露,她的二皇子并非圣上子嗣,吓得两夫妻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消息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真以为圣上不知此事的成国公夫妇,内心恐惧得日夜难安,深怕这个能剿灭九族的欺君之罪真降在成国公府头上,因此多年前请愿举家去北方戍边,至今也有二十余年未归了……
德妃既有了她想要的结果,当然心甘情愿地留在宫中为他鞍前马后,两人也算是多年老友,许多事儿都心照不宣,就连他突然迷恋小黎后,流连忘返不思国政也不曾龃龉。
若不是李淑妃设计卖乖,要她协助张罗黎承婚事,她也算看着黎成长大的,估计帮他张罗个婚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谁知道真沾了一身腥,她着实一点也不想跟后宫那群女人有什么瓜葛。
在深宫里要找一个知己太难了,更何况要找一个无须考虑家族内需的好友,有他这个蓝颜知己,她终于也明白不该再贪得无餍的寻找其他意气相投之人,更加明白他才是偌大皇城里她唯一的依靠。
他心里也清楚,眼下他是李家想除去的目标,母亲的顾忌李淑妃在外头受了寒也是意料之中,然而娧丫头已在事先言明了,宫里的内应没找出来之前绝无宁日可言,他又怎能贪生怕死?
“圣上当真不怕?”颜娧遮掩着手里的叶子牌,偏头再次认真地确认,狡黠的眸光里哪有为人母的正经?
“怕什么?”雍德帝丝毫没有放松戒心,斟酌了几次牌面才丢出了一支安全牌,“有妳这个香饽饽陪葬,挺值得的。”
“你不是不入陵寝吗?跟我抢陪葬品作甚?”黎莹也丢了支安全牌,这局的牌面怎么看又是颜笙占势头啊!
“你们俩母子能不能说点人话?”颜笙揽过颜娧纤细的肩膀,看着投来的感激之色,朝眼前母子冷哼了声,“这是我家孙女儿,要陪葬也是给我陪葬,你们闪一边去!”
听着这仨的对话,颜娧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我谢妳啊!”睨了自恃仗义地挑眉一眼,颜娧推开了肩上热络的手臂,惹来了众人相视而笑,她也跟着绽出了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