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活的是那样恣意潇洒。
这份洒脱,恰恰是一直依附着嫡母生存的她最缺少的。
她是那样羡慕她的生活,出生高贵,有真正疼爱她的父母,她活的那样恣意放纵,肆无忌惮。
方凝如转头,看向窗外,形容匆匆的大街上,一柄远山劲松画的油纸伞撑在雨雾中,雨水顺着伞面淅淅沥沥滴下来。
伞下,一对璧人款款而来一对。
男子劲瘦有力的手稳稳握着伞柄,伞骨偏在女子头顶,男子的半个臂膀都露在外头,白色的云纹绣袍沾了清透水渍。
上了多味斋的台阶,男子自然的低下头,目光落在台阶上的裙锯,嘴巴张开说了什么,看唇型,应该是“小心台阶”。
越过台阶,到廊下,细细的雨幕间,钟语芙那张如花笑颜露出来,微微仰着头,看着面前的人,笑的那样开怀。
韩景誉唇边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什么时候开始的?
方凝如想起来,宴席上头一次见到的韩景誉,下巴上蓄了一点青茬胡须,黑色墨袍,内敛肃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举手投足间都是官海沉浮间那股子顶尖权臣的威压。
对了,是那晚寺庙之后。
或是白色,或是墨蓝这些鲜亮的颜色,下巴上的胡须不见了。
俊美的五官上,有了和钟语芙身上一样的年轻朝气,这种年轻的朝气和他身上弥经岁月沉淀的成熟稳重奇妙的结合在一起,竟一点也不违和。
味满斋里头卖的多是女子喜爱的点心,其实女子对茶没有那么喜爱,更喜欢去味满斋这样的地方用上几块精致的点心。
方凝如看见,小二递上来的点心,透花糍,茯苓膏,山枣糕,九江酥。
都是钟语芙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