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韩以骁失望的是,翌日,钟语芙醒来,看到方凝如,眼里依然是一片死寂,她解下腰间储策的玉佩信物塞进方凝如手中,“凝如,我在塞外安排了一个商号,那里很自由,没有这么多束缚,我知道你也不喜上京,你哪日若是想离开了,这里会是很好的安身之地。”
方凝如自那年被山匪夺了贞洁,就再没哭过。
她已经忘了哭的滋味。
倏然,滚烫的热泪从脸上流出来。
她将玉佩赛回钟语芙掌心,扣住她的手握紧玉佩,“说什么傻话,姐姐,你别难过,我有办法的,你好好活着,我一定能想到办法再叫你逃出去,你相信我啊。”
钟语芙缓缓,缓缓的笑了。
她清楚,自她回来那一刻,钟语芙就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只是钟家嫡女,长宁侯夫人。
韩以骁亲手杀的。
她清淡如那一阵风便能吹散的云,“拿着吧,这东西,于我再无半点用处。”
方凝如用尽一切办法都她笑,最后却发现,那个与她恣意饮酒,怡然自得的钟语芙再也不见了,她规矩刻板,不再行差踏错,像个提线木偶。
她似是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不再有任何喜好,吃什么无所谓,穿什么无所谓,做什么无所谓,一天可以不说一句话。
常常虚虚盯着笼子里的鸟一天。
即便钟家已经没事,钟东霖不仅官复原职,还去了更核心的部门,她也淡淡的,不太在意。
韩以骁又把希望放到赵媛可身上,叫韩忠下了帖子,赵媛可来了也还是一个样。
方凝如先受不了了。
她哽咽着求韩以骁:“侯爷,你放姐姐走吧,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会一个活生生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