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眠上次清醒的时候也是这样。
祁时礼靠近林宿眠,两手撑在她肩膀两侧,撑起了身体,以俯卧撑的姿势圈住了她。
一个很危险的姿势。
林宿眠沉默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可以接受牵手拥抱亲吻,可以接受他们方才发生的事情,可是就是接受不了相拥入眠。
在她清醒的时刻。
“……太亲密了。”
说起来她自己都不相信,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她是一个不接受婚前性行为的人。
或许到这个年纪仍然会改变想法,可那时候她才二十岁,小时候因为家庭和自身的原因,她休过两年学,甚至才高考结束不久。
赶鸭子上架地接受了家庭的变故,她被迫改变生活状态和想法。
没有什么“因为是你,所以接受”的浪漫爱情故事,林宿景躺在医院里等着医药费,催债的人从a市到帝都,在她的出租屋门口泼油漆,她只敢缩在房间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也会想要一个拥抱,想要有人告诉她“我会陪着你”。
可是没有。
后来遇到祁时礼,他们的开始并不似如今一般亲密,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依旧让她如履薄冰,她告诉徐周祁时礼是她金主是因为这是事实。
小心翼翼地维持这这段关系,按他的喜好改变自己,尽力让他不要厌倦自己。
她现在说话会不由自主地带上“啦”“呀”“呢”这些尾音,她以前并不喜欢这样,从刻意到习惯,只需要两年多的时间。
原本就起源于金钱交易的关系被冠上什么样的修饰是不必要的。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被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这幅皮囊,或许是因为自己按照对方喜好的改变。
“你抱着吧,我睡觉了。”
林宿眠闭上了眼睛,敛去一切情绪,声线没有起伏地说。
祁时礼最讨厌林宿眠这样,像是一件了无生息的物品,安静美丽地像是他在强迫她,所有情绪都自己一个人消化来满足他的需求。
“我们刚做完最亲密的事,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抱着你?”祁时礼手抚上林宿眠的脸,她眼皮动了下没有睁开,“你可以和我吵架和我发脾气,我不需要你为了我的要求毫无理由地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