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子凌乱着,靠近床边枕头的一角翻了起来,应该是睡醒后被人掀开的,枕头也遗留着躺惯的印子。桌上摆着一杯冰冷的咖啡,翻到一半的书籍被随意放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

赤井秀一面色毫无波澜,戴上手套。他先趴下,打开备用的手电筒照射床底,床底只有一个纸箱子,四侧的床板也没有黏贴物品。他先在脑海中记录箱子的位置,才把箱子拖出来,打开后里面是一堆相框和相册。

……照片?他有些疑惑,抬头扫视了四周恍然,是了,这个房间里没有半张照片。他手脚麻利地把所有的相册和相框拆开,翻遍了每一张照片的正背面,除了写着拍摄日期和一些父母寄语外没有任何收获,他也不失望,根据记忆将所有照片复原,抹除自己的痕迹,将箱子推回原处。

他将视角转回房间的办公区域,靠墙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每一层都放满了书,而且书还不是竖着放,而是平放,叠了几本塞进书层内。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查看这一个地方,太过浪费了,他转身就叫了两个人进来帮忙翻找。

在那两个人忙着检查书籍时,赤井秀一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拉开抽屉检查,也找到了一堆笔记本和未开装的笔。追求效率,他直接挑出了所有写着字的笔记本,再迅速开始翻阅,边看边记忆。这些笔记本功能分明,或用来记录开支,或用来写日记/心情,或是记录一些平常的日常,或是对已看过书籍的摘录等等,内容普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锁着的抽屉,这难不倒赤井秀一,他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里面是一本病历本和几张诊断证明,还有一些药瓶。他翻了翻病历单,里头全是关于白川雅和的心理问题诊断书,那几瓶药自然是治疗的药片。

他本以为白川雅和是在父母双亡后才有了心理问题,但依据病历单上最早的时间,白川雅和实际上真正出现心理问题是在十几岁,那个时候他被诊断为患有中度的社交恐惧症,原因是所处环境对混血儿的排斥。后续治疗得很算顺利,病情逐渐转为轻度,直到——赤井秀一看着最后一张判定必须住院治疗的病历单,上面的时间是白川夫妇去世的那一年。

他垂下眼帘,沉默地将这些单子重新放回抽屉,锁上。

目光回到书桌上,电脑键盘上的那本翻到一半的书是一本小说游记,一个金属制的薄片镂空书签被放置在一旁。书看到一半,人离开了,却没用书签记录阅读进度,是因为他只是短暂地离开一会儿很快就会回来,还是因为什么事情打断了他的阅读?

赤井秀一眸色深沉,认为这与白川雅和当日出现在贝尔摩德弃车现场有关。他想去打开电脑的开关,只是在拿起键盘上的书时,电脑突然感应似的亮了。……倒是省了面对可能的密码锁,虽然他们也是带了一个程序强的人员就是了。他喊了那位负责电脑程序的同事过来收集数据,那名男人娴熟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眼花缭乱的代码一行行出现,那些隐藏的、曾被删除的记录一一被找回。

赤井秀一等待着结果,同时也关注着检查书籍的人是否查找出问题,两人摇头:书籍种类丰富,有一些书籍中夹着便利贴,但也只是记录了一些与内容相关的文字。

赤井秀一点头:“把所有书名抄一遍,回去分类搜集。”

“是。”

赤井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程序组成员,又去了别的地方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