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是,杜腾龙请人往下查,均得到了同一个结果——昌学义在项目中的的贡献不仅仅是表面上的“参与者”而已。
制药厂现在的资金不足以支撑新药的研发,因此杜腾龙请昌学义来的目的,是配合许空山完成现有药方的实验与改良。
具体怎么做,由昌学义正式上班后开会进行研讨。
总之,杜腾龙对他们给予了厚望,甚至可以说押上了制药厂的未来。
“厂长您放心,我会全力配合昌老师的。”许空山明白,论研发能力,昌学义远在他之上,理应占据领导地位。
杜腾龙满脸欣慰,他果然没看错人,看看时间,该下班了,他锁上抽屉:“走吧,今晚上我那吃去。”
家属院里飘满菜香,杜夫人操持了两大桌,把雷宏达几人的家属也全叫上了,他们来自一个地方,关系自是比其他人亲近。
小孩们的友谊来的很快。叽叽喳喳地围了一桌,许空山多关注了一眼龙凤胎,杜夫人左右瞧瞧:“小许,咱们这一大屋的人可就你单着了。老杜,你不能光催着人做事啊,生活上也要照顾周全才对。”
杜夫人什么都好,唯一一点喜欢撮合别人令许空山难以招架。不止是杜夫人,厂里的意图向许空山说亲的人几乎能从家属院排到厂门口,二十七岁年轻有为的生产部主任,那简直是香饽饽里的香饽饽。
好在许空山职位够高,门槛勉强挡住了大部分,否则他怕是要将平安村的所为故技重施了。
第185章
刘强爸的手术十分顺利,当医生宣布手术成功时,刘强妈喜极而泣,刘强同样激动得红了眼眶。心中的大石落地,刘强妈拉着陈晚的手对他千恩万谢,这辈子不够,下辈子她当牛做马也行。
术后继续在医院修养了近一个月,十月底,刘强爸终于顺利出院,被刘强接回平安村。刘强妈忍不住感叹,走的那天短袖还嫌热,回来都穿上了夹层衣裳。
刘强爸是村里头一个在城里做手术的,借着探望知名来凑热闹的人络绎不绝,刘强妈接待完两拨人不乐意了,吵吵闹闹的,打扰人修养,赶紧关了门,挑着担子上地里挖红薯去了。
陈家的红薯挖得七七八八,周梅拿了把镰刀来帮忙:“手术做完了,以后是不是不用吃药了?”
“要吃的,医生说至少得吃上一年,啥时候复查指标彻底正常了再停药。”刘强妈一锄头下去,差点抻了腰,“哎哟,太久没下地,真是活回去了。”
她嘴里喊着痛,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她这辈子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刘强爸能健健康康的,和她一起走完下半辈子,苦了十来年,如今总算是见到了希望,可不得使劲高兴吗。
周梅替她开心,跟着附和一句,不管钱财多少,健康是最重要的。
“你当年嫁过来我就说你是有大福气的,一家三个大学生,陈晚又能干,迟早把你接到城里住大房子!”刘强妈兴致勃勃地说起在南城的见闻,“大山对你们家也好得不得了,比……亲兄弟都强。”
刘强妈本想说比对媳妇还好,话到嘴边觉得不合适,秃噜着换了个说法。
“他俩关系是不错。”周梅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大山不是不能生育么,我想着六儿跟他跟亲兄弟一样,日后结了婚生了娃,认大山做干爸,以后大山老了算是有个照应。”
“对!”刘强妈连连点头,“说句不好听的,大山无亲无故的,要是不认个干儿子,谁给他摔盆捧灵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压根没考虑陈晚不结婚的可能性。
和钱国胜谈着话的陈晚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耳朵,暗想是不是早上出门穿少了。
“冷吗?”钱国胜看着陈晚裹了裹衣服,起身敞着的窗户关上,“喝点热水,那批瑕疵布你怎么打算的,跟我说说呗。”
“你随便去仓库取一块,跟我到车间就明白了。”陈晚卖了个关子,这事说是说不清楚的,必须做成实物。
钱国胜没挑,顺手拿了卷深蓝棉布,陈晚简单观察了瑕疵布的混色分布,用彩笔在纸上勾勒出衣服的雏形,接着在备用缝纫机上进行裁剪缝纫。
他手上的动作晃得钱国胜眼花缭乱,睁大眼睛瞅了半天,依然没看出陈晚的意图,直到陈晚停手,将布料翻了个面。
“这件衣服你认为会有人买吗?”陈晚拎着衣服,混色的痕迹仍旧明显,但却意外地合适,仿佛是特意设计的一般。
“肯定会!”钱国胜用力点头,陈晚的手是有魔力吧!
不过有个问题,陈晚就一个,那么多的瑕疵布,他不可能亲自上阵。
陈晚解决了钱国胜的担忧:“我让你舅舅安排人把瑕疵布整理过了,例如你手上的蓝布,虽然混色不均,但与它一起放置的蓝布整体混色却是大致相同的,我不需要每一块布都单独进行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