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马车到文定侯府的时候,他已是冷汗涔涔。
周遭这时候已经暗了,解时徽从马车上下来,两条腿完全的站不住,全靠解夫人扶着。
文郁在台阶上回看了一眼,目光冷静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不像是单纯的怒火中烧,反倒像是含了杀人的利刃。
这目光,让解夫人和解时徽都遍体生寒。
“岳母不用送了,请回吧。”
解时徽哆哆嗦嗦的攥住母亲,断断续续的低声:“母亲......大姐,解时雨......叫她来救我,快去!”
话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解夫人听明白了。
她用力的点头,看着解时徽进了府门,转身就往巨门巷去了。
为了女儿,给解时雨做小伏低,不算什么。
解时徽一直悬着心,飘飘忽忽的进了门,等着文郁的质问和殴打,然而文郁眼里仿佛没他这个人似的,直接去了书房。
她想好了无数的言语,一句都没用上。
就这么忐忑不安的在屋子里坐到半夜,文郁终于来了。
他手里拎着个食盒,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解时徽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他随手就将她推倒在地。
推在地上了,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抬脚就踹,从前是踹肚子,这一回,却是往她的脑袋上踹。
每一脚都带着大力气,像是要将她的头颅直接踩个粉碎才能泄气。
解时徽挨打的次数多的数不清,可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凶狠和暴怒,完全是奔着要让她死来的。
可这偌大的文定侯府,却连一个劝架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