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逃出去,一切便有希望,寒儿迟早会将权利夺回来。”安太妃笑了笑说道,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她怎么能看着对方当一辈子的傀儡皇帝?任由钟延玉折腾景孤寒。
“你去,吩咐宫外的人,记得打探消息,寒儿若是需要老身的帮忙,那些人便听他的。”她将发簪别到头发上,随后看向自己的贴身嬷嬷,“秋嬷嬷,你也仔细盯着些皇后的动静。”
殿内亲信闻言应了一声,安太妃看着镜中自己的白发,叹了口气,“老身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为什么宫中还闹出来这种事情,若是钟延玉安分点多好。”
她对这个昔日手帕之交的孩子不是无情,可他碰谁不好,为何偏偏是景孤寒?两个人成了夫妻已是事实,就不能够相敬如宾吗?
她不理解,先帝不爱后宫妃嫔几十年,甚至在淑妃死后,找了很多替身,可那又如何?进了这皇宫,每个妃子只能够认命。
秋嬷嬷一边给她整理发饰,脸上也是无奈,“皇后也是大胆,诈死出宫还敢给皇帝和离书,这些老奴想都不敢想,更遑论这历史上第一个摄政皇后了。”
后宫摄政是为大忌,若是她们定不敢想,也没有这个魄力和勇气。
安太妃联想到素娘和钟楚荀,心下了然,无怪乎有钟延玉这么一个异端,两人皆是硬气之人,钟楚荀是宁愿战死绝不为奴的将军,而素娘,能够以女子之身跳脱规矩世俗,去寻钟楚荀的人,又怎么会妥协做一个金丝雀呢?
一时之间,她也很是心情复杂。
月挂西头,钟延玉在宫内一切如常,只是早朝之时,常有走神,钟楚荀和钟延清看出了他的异常,等退朝之后特地留了下来。
“父亲。”钟延玉走下了台阶,心事重重,眉眼都变得黯然了几分。
钟楚荀抿了抿唇,有些担忧,“最近你是怎么了?老是失神便罢了,精神气都少了许多,还有,我听说皇帝大病了一场,现在在养心殿除却太医外,谁都不召见?”
“陛下,陛下他离开皇宫了,我也是有事想求一求爹爹。”
“离开皇宫?”钟楚荀和钟延清对视一眼,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兵符还在他的手上,若是他以罪治你,你该当如何?延玉,你怎么如此不小心,让他逃走了!”这可不是小事,掉脑袋的大事,怪不得接连几日钟延玉神色不好。
“他手上拿着兵符,定是要调动西北大军,我立即知会同僚将军,即使是本元帅没了兵符,但这些年积攒下的人情不少,若是景孤寒到了西北,我们便设计将人抓回来。”钟延清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忍不住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