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胆子真的很小, 在人多的地方会害怕,吵闹的地方也会不安。
这种看起来暴力、疯狂、另类的人,正是虞荷害怕也不敢接触的类型。
窝在颈间的圆脑袋乖巧而又顺从, 就连发漩都精致可爱, 教皇盯了片刻, 安抚道:“他们上不来, 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虞荷没有说话, 而是静静趴在他的身上,通过体温的交换,忐忑不定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耳边不再是恶鬼般的吼叫,而是和煦细腻的流水声。
听了一会儿,他有些犯困。
教皇没有马上帮他倒水,而是先帮他洗礼,这是教廷的规则。
而正好,教皇虽然有些笨拙,但没有搓痛他,他很舒服,也很喜欢。
“什么时候帮我倒水呀?”虞荷突然抬起头,恰好教皇也低头瞧他。
在蒙蒙白汽中,他的脸蛋泛着模糊的粉色,眼睛也湿红一片,眼角洇出点哈欠过后的泪水。
嘴唇微微张开一些,一小截红舌露了出来,正往外吐着香甜热气。
“很着急吗?”教皇慢条斯理地捏着他的脊椎,仿若艺术家抚摸自己的作品那般细致。
虞荷有些痒,忍不住笑了出来。
刻意压着的声线,水汽的模糊,他的声音被闷得又低又软,充满湿热狎昵的延长尾音。
不像是被痒的,更像是迫不及待索求。
教皇不动声色挪开目光,如冰晶般彻寒的眼眸毫无起伏,指节在不断弯曲,继续自己的工作,即教廷的洗礼。
虞荷很怕痒,皮肤又嫩,没两下就痒得不行,小手推着宽阔肩膀,又不敢推得太用力,生怕自己摔倒。
他踩在教皇的腿上,步伐稍微大一些都有可能滑倒。
又兴许是他的不配合打扰到了教皇的工作,圣坛下方悄然钻出数条绿蔓。
有些滑腻的触感卷上了虞荷的脚踝,吓得他睁大漂亮的眼睛。
辅助工作的蔓条继续上行,速度很慢,存存前进,虞荷大气都不敢出,将教皇肩头的衣服揪得很紧。
这种湿滑粘腻的触感,有些凉,附在皮肤上时如蛇类在扭曲爬行。
腰间逐渐被固定住,又有部分蔓条定在他的喉结,着重强调地洗礼了一番。
翠绿蔓条又开始继续工作,试探性地盘上虞荷的小下巴,最前端如同触手带着些吸附功能,在红润唇周跃跃欲试。
又痒又害怕的触感让虞荷眼睛又冒出了点水光,他哀哀地仰头看人,嘴巴抿得很牢,眼中的央求之意不言而喻。
教皇还是心软了。
他真的很胆小,又很娇气,洗礼之前小心又谨慎的样子,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怕痛。
可这么害怕的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撒娇似的看别人。
或许他想做点实质性的行为来拯救自己,但他做不到,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他是如此渺小。非要形容他的话,那么就是——
脆弱且美丽。
察觉到教皇的态度软化,虞荷眨了眨眼,虽然他很迟钝,也不是很聪明,但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尤其敏锐。
他试探性凑上前,亲了亲教皇的下巴,教皇眼睫微动,又瞧见他露出极度可怜的表情。
偷亲人的是他,乱来的也是他,摆出一副被欺负狠了的可怜样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