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作为婚仪举行之处,更是动静极大。
外头负责洒扫的宫女和太监每日一大早便起来,仿佛要将平日闲置的所有宫室都赶在婚期之前休整一遍。
唯有太子起居的清晖殿,从里至外,没有一点变化。
白日,仍是秋芜一个人待着,由海连带着太监们守着,到了夜里,元穆安回来与她同寝。
外头的所有阵仗,仿佛都与清晖殿无关。
秋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元穆安对谢四娘并无感情,对这桩婚事更是态度冷漠。
若是从前,除了对谢四娘难言的愧疚外,她的心中大概还会有几分可耻的安慰和窃喜。如今,却是替谢四娘感到不公与可悲。
太子妃即将入主东宫,她再住在清晖殿,俨然不合适。
于是,她趁机再次向元穆安提出,要搬出清晖殿,另居他处。
本以为这次,无论如何他都得答应,谁知,他仍是拒绝。
“你搬走做什么?清晖殿上下都不曾动过,难道你在这儿住得不好,海连他们没伺候好你?”
“奴婢就是个伺候人的,怎么敢当海公公的伺候?况且海公公待人和善,奴婢感激还来不及呢。”秋芜连忙否认,“奴婢只是觉得殿下大婚将近,应当避嫌才是。”
说着,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方才他说得那几句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平日待她有多好呢。
元穆安蹙眉想说什么,话到嘴边,顿了顿,只摆了摆手,道:“不必,没什么好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