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可以说他醉了,将他推给别人,而不必一个人扶着他离开,后来更是连留下来讨点好处都不会,就自己一个人跑了。
秋芜戴着面纱,只露了半张脸,那双水光潋滟的杏眼闪了闪,仿佛有什么要说的,可真话到嘴边,还是压了下去,变成了一句“殿下是主,奴婢是仆,奴婢不敢拒绝”。
元穆安很不满意她的回答。
“你既这么说,岂不是随便换作别人,你也不会拒绝了?”
在宫中,貌美的宫女早晚都会被人注意到。皇帝只一个,自不能个个都收到自己身边,若被其他王公贵族看中,向皇帝讨了去,也是常事。
像她这样的,跟在九弟身边,若没有他,将来不是成了九弟榻上的人,就是被其他纨绔要了去放在身边,再不济,还有周川那样痴心妄想的小官小吏等着她出宫。
她若来者不拒,岂不是谁都能轻薄了她?
秋芜瞪眼看着他,憋了一会儿,轻声道:“可是没有别人呀,只有殿下。”
元穆安被这句轻言细语的话说得心中熨帖不已,干脆将她抱起来,搂在胸前,点点她的额头,道:“芜儿,我容你这两个月,若有谁欺负你,你可不能像那天那么软弱,明白吗?”
也不过是这两个月的事罢了,等她到了东宫,有他在,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了。
秋芜顺从地点头。
片刻后,肩舆在长宁殿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