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芜又问了一声,隔了一会儿,始终没开口的元烨终于支支吾吾地应:“没,没有,秋姐姐,我、我也不知怎么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慢慢掀开帘幕,涨红着脸又不说话了。
才将将入秋,夜里盖的还是薄毯,薄毯一角搭在他腹部,余下的则皱巴巴堆在一旁。
从那一角再往下,便是他穿着的丝绸亵裤。
洁白的布料被蹭得满是折痕,而就在裤|裆处,赫然有一块湿漉漉的痕迹。
秋芜脸上一红,赶忙别开脸。
身后跟着的兰荟和竹韵还未反应过来,兰荟心直口快,直接“哎呀”一声,道:“殿下难道尿裤子了?”
元烨被她这单纯的一问问得无地自容,闷头倒下,背过身去不想再见人。
秋芜忍下羞意,转头瞪一眼兰荟,道:“不许胡说,殿下已快十六,这分明是长大了。”
竹韵和兰荟先是迷茫地对视一眼,接着,才忽然反应过来,腾地一下涨红了脸,低着头再不敢多看。
“殿下不必介怀,这是人之常情。”秋芜说着,带着两个小宫女退出去,让福庆带着小太监进去伺候。
待出了正殿,三人才悄悄舒了口气。
兰荟想起自己方才的冒失,简直无地自容,不禁捧着滚烫的脸喃喃道:“真是没想到,一眨眼,殿下已然长大了……”
秋芜深以为然。
过去,她只惦念着十五六岁这个年纪应当可以出宫建府了,如今想来,竟一直忽视了最重要的事。
建府,意味着郎君已长成,可以预备成家立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