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折墨说,折夕要杀炉鼎,甚至给尊上下药……
折羽不愿相信折墨在神智不清时告诉他的消息,但与折墨朝夕相处千百年,期间有五年的时间同床共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折墨的为人,折墨从不说谎。
折羽开始慌张。
若真是如此,难道事情的原委是折夕欲杀炉鼎,折墨阻拦,折夕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差点杀了折墨?!
折羽心中一沉,经过太可怕,他不能乱想,故迫切需要有人来告诉他一个确切的,完整的答案。
可眼下折墨昏迷,考虑到弟子们的安危,尊上必然不会带着被云想衣灵力纠缠的炉鼎回锦山,他该去哪儿找人弄清所有?
折羽踩着剑第二次落在寒山山顶。
此时大火已蔓延过山腰,山顶周围的树岌岌可危。
炽热的温度中,折羽避过往他身边袭来的火苗,数次用符咒给折夕传信,可几番寻觅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折羽慌了神,用煞气包裹着自己,开始疯狂往山腰处跑下去。
“折夕!”折羽大声叫他的名字,脚底踩过被烧焦的黄土,眼见着遮天蔽日的树一棵接着一棵倒下,弟子们居住的房屋化作灰烬。
他红了眼,在破败的寒宫前站定脚步。
来势汹汹的火苗被他的煞气阻拦在外,折羽跑进早已称不上房屋的寒宫,路过了正在燃烧的桌子,板凳,目光最终停留在地上一具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上。
尸体手边有一把折扇,因扇骨用玉制成,故隐约还能辨别原样。
这把折扇,属于折夕。
折羽的泪瞬间沿着面庞滑落。
*
萧溯确实没有将昭言带回锦山。
他帮昭言治好了手后,抱着对方于寒山前的一个小镇上落了脚,为防止二人被认出,他给昭言和自己都易了容,然后进了一家客栈。
昭言的体质不比修仙人,一整晚接二连三遭受刺激,伤势又痊愈不久,累得眼底爬满了红血丝。
他一沾上床,就迫不及待地掀开被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邀请萧溯:“你也来睡。”
萧溯本在琢磨着怎么把藏雪镇余孽和卷进这件事的灵山长老付出代价,听闻昭言的声音,他暂时放下了心头恼火,上前走到床边坐下。
“你不上来吗?”昭言看了眼窗外,“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亮了。”
萧溯解了腰带,脱了外衣抱着昭言一起躺倒:“那便再休息几个时辰。”
“你是不是,有心事。”昭言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仰头看向对方,“今天有人,找寒山麻烦。你没有反击,是因为云想衣的灵力,在我的身体里。我限制了你的举动。”
萧溯垂眸对上他的视线,唇边露出一丝笑。
难得小东西这么了解他的性子,还学会了分析。
“你好像没我想象的那么笨。”萧溯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双手拥紧他的背脊,“云想衣的灵力我会想办法。”
“嗯。”昭言点头,在他怀中缩了缩身体,“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什么事。”
“为什么他们,可以来袭击你,但是你反击,云想衣一定会制止。”昭言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以为云想衣是主持公道的,可是他现在的行为,算不算在包庇,灵山和藏雪镇的人。”
“呵。”萧溯面露不屑,“因为本尊是魔修。”
“魔修一定,要被绞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