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的纪湘榕吓了一跳,“呃、是……它、它好看,我很喜欢……”
“是啊,我妈去专卖店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买来送给我的。”余舒曼故意啧了声,“看来大家的喜好都蛮像的,不过纪小姐你这裙子的走线有点……是不是拿去修过?”
她的目光在对方的裙摆扫来扫去,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但纪湘榕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穿仿版什么的很常见,但被人揭穿就很难看了。
她也是见余舒曼穿得好看才喜欢的,结果一搜图,是G家的今夏新款,正版要八千多,她怎么可能买得起。
可是又真的喜欢,最后花了五百在代购那里拿了件仿版,对方说绝对不会被看出来的。
拿到之后她穿上,总觉得不如余舒曼穿得好看,她疑心这是仿版没有正版做工精良的缘故,转头又见余舒曼穿了件G家的阔腿裤也很好看,又羡慕又嫉妒。
加上昨天认出了程先生手上的表,这才起了歪心思。
她仓促的抬头看了一眼余舒曼,对上她清澈的目光,有一瞬间的难堪,觉得自己已经被剥光了衣服,所有的卑劣心思都无所遁形。
纪湘榕脸涨得血红,讷讷的说不出话来,脚下仿佛生了根,连拔腿就跑都做不到。
明程见状有些脑仁疼,这时他绝对不能开口,一开口恐怕要引火烧身,干脆半垂着眼装作努力拧保温杯盖子。
余舒曼这时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可以吃饭了,快去吃饭罢。”
纪湘榕如闻大赦,觉得自己终于能够动弹了。
看着她有些踉跄的背影,明程扶了扶额,“你这样怕是得罪她了,要是她一直不得势就算了,要是哪天……说不定要反咬你一口。”
余舒曼冷嗤一声,“我难道怕她?”
从前就没怕过,现在认回了亲生父母,难道会怕?
明程跟她说不明白,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谁知道什么时候小人一朝得志回头给你小鞋穿?
但她这做法又说不出错去,说到底,是她为了帮自己解围才这样做,说的话是不好听,但也没有攻击对方的意思,对方的心思昭然若揭,她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
大不了以后自己多护着就是了。
这样一想明程就又放松了心情,把保温杯递过去,笑地温和无害,“我知道你不怕,是我怕。”
怕什么他又不说了,余舒曼被他这半句话吊着觉得好奇,干脆给他翻了个秀气的小白眼。
她抿了口微凉的汤汁,哼了声,语气是掩饰不住的酸,“你都和人家聊起来了,还有怕的?难道是怕我欺负她?”
明程听了这话有些牙酸,心底又泛起些兴奋来。
他不怕她误会,就怕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当下试探着问道:“我和她说话,你是不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