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阮在老宅没有看见唐景霆,“俞阿姨,唐先生不在家吗?他去公司了吗?”星眸环看四周,她拧眉猜测着。
他一向很重视公事,但眼下他的伤可还没好全呢。
俞思思摇头,“不知道啊,我也正奇怪呢,一会儿打个电话给景霆问问。”
苏阮阮轻点头。
而一个上午,苏阮阮也发现,唐鸿鹤也不在。
爷孙俩都不在。
俞思思告诉她,唐鸿鹤是出门和老朋友到棋馆下棋了。
棋馆。
清新雅致安静,一个个单独的卡座包间,隔绝外界的干扰,让人有足够的静溢思考的时间。
唐鸿鹤坐在一间雅间里,手边是雕青花的三才碗,面前是漆木棋盘,上面是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唐鸿鹤盯看着棋盘上的局,眉头紧锁深思着。
思通后,他捻起棋罐里的一颗黑子,握在手心摩挲着,“老李怎么去趟洗手间这么久。”他沉声自语呢喃着。
忽然。
手边的青花三才碗被人端起,紧接着一雕山水画的瓷白三才碗重新落下,半掩盖着的碗口飘散出清茶的香气,是他最喜欢喝的茶香味道。
唐鸿鹤下意识抬头,在看见出现在眼前的人时,微微一愣。
“景霆,你怎么来了?”
唐景霆一身清灰色的棉质休闲衣,他在唐鸿鹤对面的位置坐下。
唐鸿鹤眉头一蹙,“你小子做什么,起来,那是你李爷爷的位置,一会他回来了,看见有人占了他的位置,可是要生气了。”
唐景霆面色清淡,敛唇轻笑,“爷爷,李爷爷家里临时有事,先回去了,这盘棋局,孙儿陪您下。”
唐鸿鹤看着唐景霆,狐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陪我下?你这伤可还没好,不好好在家养着伤,跑出来做什么。”唐鸿鹤责怪的口吻中夹着关心。
唐景霆随手将外套搭放到一旁,看着棋盘的棋局,“现在是轮到爷爷下了吗?”
唐鸿鹤撇唇,微垂下眼,看了眼棋局后,将手中的黑子落下。
唐景霆就着这一半的棋局和唐鸿鹤下着。
一半的棋局很快下完,唐鸿鹤赢了。
两人又重新开始了一盘。
唐鸿鹤是下棋老手,唐景霆的棋艺也是唐鸿鹤从小手把手的教出来的。
“爷爷,有句话,孙儿觉得很对,下棋如人生。”唐景霆启声道。
唐鸿鹤注意力在棋盘上,“你想说什么。”
唐景霆捻着棋子,轻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话挺对的,爷爷觉得呢?”
“嗯,棋局复杂,人生亦是,以棋局喻为人生,没什么不对,有时候人生是比这棋局要更复杂。”唐鸿鹤说道。
“控制黑白两子的人,就如同两个经历人生的人,每个人都在走着自己的人生。”
唐鸿鹤落下一子,掀眼看着唐景霆。
轮到唐景霆落子,他双目扫视全局,落下,也吃掉了唐鸿鹤的几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