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棠棠最近关系还好吗?”褚闻问道。
“不亲不疏,维持令我们两个都感到适宜的亲子关系。”傅茵蔓抬眸看他,“你说,她会不会告诉荆南翊当年那事的前因后果?”
褚闻笑了,“不会。”
“嗯?”她没有想到,他会不假思索地给出否定答案。
“褚闻这个名字,是棠棠给自己留的退路。荆南翊生性偏执,控制欲、占有欲很强。棠棠就算再喜欢他,一旦与她得之不易的独立与自由相违背,她极有可能再次和他一刀两断。”褚闻好整以暇地看着傅茵蔓,“倒是你,你好像一直都没有动作。这么些年,你陪伴在棠棠身边,唤醒她的自我意识、引导她成长,难道就不想告诉她,一直以来与她通信的是你这个做母亲的?”
傅茵蔓摇摇头:“不了。”
让她与女儿面对面上演什么母女情深的戏码,她实在做不到。
在阮歆棠漫长的成长岁月里,她除了偶尔以苛责的面目出现以外,其他时候缺席已久。她不祈求用寥寥几封信件就能弥补上自己曾经的错误,从一开始,她想达成的,也就只是希望女儿可以挣脱桎梏、获得个人人格的独立。
褚闻端起紫砂壶,为她添了半杯茶,“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傅茵蔓勾唇,惊艳夺目的容颜上露出几分凉薄,冷淡道:“这不关你的事。”
“如果连你自己都做不到,那你无非就是在棠棠身上践行你所不敢做的事情。”褚闻微微一笑,“这和望女成凤的家长并没有区别。”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傅茵蔓整了整裙角,起身告辞,“我们以后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祝前程似锦。”
褚闻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傅茵蔓,河都没过,何必急着拆我这座桥?你和段逍扬离婚,也拿我出来当借口,不是很好么?”
傅茵蔓一点没有被冒犯到的恼怒,离开前反而轻飘飘地笑道:“我没有兴趣给各家太太添一笔母女风月事的谈资。”
这句话等于给他判了刑。
褚闻面上不显,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
傅茵蔓带上羊绒大衣,转身拉开红木拉门。
“傅茵蔓。”
她动作一顿,紧接着就听见身后的年轻男人继续用那带笑的语气波澜不惊道:“我这座桥,可不是那么容易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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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歆棠午餐找了家轻食餐厅吃草,荆南翊尽管不大高兴,但还是去隔壁西餐厅点了份牛排后带进轻食餐厅陪她吃草。
牛排也有轻食餐,但显然不符合荆南翊的口味。
“下午一块儿健身?”荆南翊切了块牛排,企图喂给小姑娘吃,被后者皱眉拒绝了。
“你要和我一块儿练空中瑜伽?”她故意笑道。
“嗯,把你托肩膀上举起来。”荆南翊俯过身,拿餐巾擦了擦小姑娘沾着番茄汁的唇角,眉眼柔和。
阮歆棠也拿起自己手边的白色餐巾,正要帮他擦擦并没有弄脏的嘴巴,她放在桌上上的手机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