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歆棠盯着她,问道:“我们有多久没见了,你知道吗?”
“过年为什么不回家?”
阮歆棠笑了笑,“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傅茵蔓别开眼,轻轻道:“我以为,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她的侧脸轮廓带着好看的棱角,立体感恰到好处。
傅茵蔓常常给人以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哪怕冷淡到骨子里,有总有人会觉得她的美丽满是侵略性。
阮歆棠完美遗传了她的美貌,但不似她那般充满侵略性。或许是中和了父亲基因的缘故,阮歆棠的美丽柔和上许多,生来就是楚楚动人的长相。
阮歆棠缓缓起身,朝傅茵蔓扯出一个甜美的笑,“我在哪里,哪里才是我的家。”
开门走出去前,阮歆棠背对着傅茵蔓,问出那个藏在她心底很多年的问题:“妈妈,你爱我吗?”
回答她的,是傅茵蔓波澜不惊的话:“上完课给我打电话,我带你去买两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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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地点由荆南翊安排,是一家庭院式私人日料,A5和牛刺身享有盛名。
傅茵蔓喜好日料,因此荆南翊特意挑在此处。
阮歆棠端坐,看着荆南翊往她面前的敞口小瓷杯中添入清酒。酒体澄澈透明,被岁月染上了浅淡的琥珀色。
傅茵蔓笑着问:“阿翊,这家店是会员制吗?”
荆南翊微微一笑,“伯母带朋友来,记我账上即可,会留位。”一般高档餐馆即使在预定已满的情况下,也都会为特定的VIP客户留出包厢,以备不时之需。
阮歆棠吃得不多,她常年控制饮食,肠胃比较脆弱,因而鲜少动刺身之类的食物。和牛寿喜烧、烤鳗鱼等热量过高,她自然也不能多吃,只多夹了几筷子蔬菜沙拉。
荆南翊平行微翘的桃花眼睇着她,勾笑:“糖糖吃得越来越少了。”以前她的饮食由傅茵蔓控制,傅茵蔓不喜她食欲过重;而现在,他看得出来,她是自律。
荆南翊心想,她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他得找个机会亲自用手掌来丈量一番。
傅茵蔓见阮歆棠不说话,于是笑道:“青春期过了,新陈代谢没有以前大。”她牵起女儿的小手,放到桌上,“阿翊,糖糖以前不懂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是我没有教好她,伯母在这里向你道个歉。”
“伯母严重了。”荆南翊勾唇笑,不咸不淡地看着阮歆棠,“阮小姐并不麻烦。”
傅茵蔓拍了拍女儿的手,命令道:“糖糖,给你南翊哥哥道歉。”
阮歆棠蜷了蜷手指;傅茵蔓感觉到她的手动了动,便再度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催促。
“荆总,对不起。”
荆南翊笑道:“阮小姐似乎没有什么诚意。”
他一口一个生疏的“阮小姐”,但微扬的语调却毫无疏离的意思,反而有一股促狭亲昵。
傅茵蔓嗓音微沉,“糖糖。”
阮歆棠拂开她的手,举起酒杯对上荆南翊的目光,“荆总,你我之间的恩怨与段家没有关系,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牵连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