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洒反倒比她紧张,姑娘家的名声总是脆弱,一个不小心就没了。傅宝央可没有傅宝筝那么强硬的后台,失去名声,会可怕得多。
他不愿意看到一个鲜活如女侠似的姑娘,一辈子活在他人的指指点点里。
那样的人生,太过灰暗。
不应该属于她。
“哗啦”“哗啦”,是竹竿捅入湖水划动的声音。
小太监所站之地,离李潇洒和傅宝央很近。
李潇洒一边盯着那两根竹竿,一边留意傅宝央的憋气状况。
只见怀中的傅宝央满脸憋得通红,她难受得双手紧紧楸住他衣裳,看那样子,再不呼吸,就快休克了。
身边不远处倒是有通气的芦苇,可眼下这个状况没法子去扯,弄出动静来,那俩个太监一定会察觉到。
“对不住。”
李潇洒没再耽搁,果断压向傅宝央的唇,紧紧含住她双唇,给她渡了口气。
傅宝央顿时活了过来。
但她药效还在,脑子木木的,就这样被李潇洒吻住,也没有过多的表情。
四唇还相接时,就在李潇洒要松开她的瞬间,湖岸上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苏宴兄,你心神不宁的,到底在找什么?”一个男子道,“你告诉我们,我们陪你一块找。”
“我妹妹弄丢了贵妇娘娘的猫……”苏宴道。
傅宝央听到“苏宴”的名字,听到苏宴的声音,她浑浑噩噩不清醒的脑袋猛地清醒了一分。
心中一阵激动,苏宴是不是知道她出事了,找猫是幌子,实际上是特意来找她的,是不是?
是不是?
一番激动,血液上冲,傅宝央脑子顿时又清醒了几分。
可此时,她的唇刚与李潇洒的分开,整个人还窝在李潇洒怀里,双手还紧紧扯着他衣裳。
此情此景,傅宝央有些愣住,脑子顿时混乱了,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与李潇洒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那俩个小太监见有人来,倒不好继续地毯式搜查了,提前收了竹竿,顺着湖岸朝北边走了。
没了竹竿的威胁,李潇洒脚下轻轻一动,就带着傅宝央脑袋出了水面,能正常呼吸,却还得隐藏在稀疏的藤蔓下面。耳边,是苏宴和几个好友的渐行渐远的对话声。
傅宝央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角倏尔一下有热泪滑落。
一滴,两滴,三滴,越流越多。
无声地哭泣。
大抵是知道,此生嫁不成苏宴了。
李潇洒看着她眼泪掉落,看着她死死咬紧牙关不哭出来,他抬起手想拍拍她的头哄一哄,最后没拍下去,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