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二太太松了口气。
之后,二太太邢氏又拐弯抹角问了好几件事,发现女儿都能答得上来,她忍不住想,嫣儿兴许真的只是太受打击,单纯选择性遗忘了半月前的那事,其他的记忆还都在的。
既如此,那她干脆也选择性遗忘,配合女儿一块忘了那件糟心事好了,就当从未发生过。
于是乎,二太太邢氏也跟傅宝嫣一样,开始言笑晏晏起来。
傅宝嫣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稍稍扫一眼镜子里娘亲的神情,立马知道娘亲上套了。
很好,她今日的表现果然骗过了娘亲,让娘亲误以为她选择性失忆了,选择性不记得那日的惨剧了。
从此,再也无人提起。
这样很好。
傅宝嫣最讨厌的就是旁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那是她最最忍受不了的,哪怕是疼爱她的娘亲,她也忍受不了。
傅宝嫣宁愿用语笑嫣然骗过她自己,也骗过身边的所有人,如此,来重获一段新生。
母女俩接下来,果真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梳洗过后,一块坐在饭桌前,边吃早膳,边八卦着近几日京城的大小事。
期间,二太太邢氏自然提到了晋王世子向傅宝筝接连提亲六次的事,一脸讽刺道:
“肯定是傅宝筝不要脸,背地里与晋王世子有了首尾,要不然,能勾得晋王世子一而再,再而三地上门来提亲?”
虽然晋王世子风流成性,但怎么说呢,到底是权势滔天的晋王府世子爷呀,又是皇室子弟,身份多尊贵啊,这样的俊美公子一向只听闻他又睡了哪家头牌,三天两头的换女人,还没听说过他钟情过哪家姑娘呢,更别提提亲了。
结果,这样的传奇人物,偏偏就栽到傅宝筝身上了,屡次被拒,屡次提亲,俨然一副痴情的好模样。
被地位崇高的俊男痴情,总是让人羡慕的。
二太太邢氏想起如今街头赞美晋王世子和傅宝筝的那些个措辞,就气不打一处来:
“呸,还什么俊男配美女,天作之合呢,我看呐,根本就是不要脸的姑娘勾搭风流浪子成奸,指不定傅宝筝肚子里都有孽种了,要不然能造势要嫁娶?”
二太太这话,真真是又酸又刻薄。
没办法,她的嫣儿不干净了,她自然也希望傅宝筝也不干净,这样她的心里能好受些。
二太太邢氏属于那种典型的,自家人过不好日子,就期盼全天下都过不好日子那种人。
傅宝嫣听到“孽种”两个字,却是心头很不舒服,但强行压下那股子不适,跟着讽刺笑道:
“兴许真被娘亲猜中了。”
早膳用罢,傅宝嫣待娘亲离开后,傅宝嫣立马叫来个婆子,叮嘱道:“日后你专门负责盯梢傅宝筝,出府后她去过哪,一一回禀。”
婆子应下。
傅宝嫣这样做的心理,大体跟她娘一致,那就是她自己不干净了,就巴不得傅宝筝也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