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绩走在前头,他个头高步子大,红姑总要小跑着才能跟上,等回到衙门,红姑已经发了一身的汗。
薛绩闷不吭声的脱下盔甲,取了案头一本字帖来临摹。他粗识几个字,只是在傅辞的影响下,还是觉得应该多认些字明些事理,才不会吃亏。
红姑见他这般,撇了下嘴:“你如此用功,林将军也看不见。就算有什么好事儿,不也都是紧着林将军的兄弟。你瞧瞧人家裴将军,不过半路杀出来的,眼下都能在灵州主事了。还有那姓李的,不就仗着是林将军同村么,这会儿都是泾阳守将了。”
“说起来,守洪关你也出了不少力,那也是傅大人走了,才留给你一个洪关副将的名头。屁大点儿的洪关,区区一个副将,还不如裴将军身边一个亲兵,多叫人心寒呐……”
本来天气就热,红姑又嘟嘟囔囔,薛绩心头火气一下就窜了出来,他扔了笔,喝道:“你懂什么!裴将军本就是有军阶的军官,况且裴将军箭法超群,他主事灵州,大伙心服口服!”
“可你也不能在洪关蹉跎啊。”
薛绩瞪眼瞧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红姑瞧左右无人,凑上前去,小声道:“咱们得立功啊,立了功上头才能看见你不是。”
“立什么功?”
红姑指了指东边:“北秦兵啊!”
薛绩眯起眼,狠狠的掐着红姑的脖子:“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红姑憋的脸通红,一个劲儿的摇头,双手胡乱的在薛绩身上拍打。薛绩松了松手,红姑得以喘息。
“说!”
红姑吓的一哆嗦:“没,没谁,是我自己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