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多疑,虽迫切想要攻下临江,立下功劳。但心中也恐朔阳城之事不稳妥,是以留了一半军马押后,由副将赵进统领。
若事情不对,则可及时驰援。若朔阳城当真在古拉手里,这留守的一万军也可连夜开拔,不会耽误战情。若泾阳有险,这一万军亦可及时分兵回援。总而言之,王真以为此举天衣无缝,即便攻不下临江,也不至于有什么折损。
孙冀率军三千守泾阳,好在王真还不算糊涂,没有将全部主力军带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只盼着孟勇那边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否则叫他如何面对霍将军。
“传令下去,斥候沿途设卡,每隔一个时辰禀报一次。泾阳全城戒严,军士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无论如何,泾阳绝不能失!”
林玉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泾阳的动静,见孟勇率大军出城,这才松了口气。
“玉致,守泾阳的是孙冀。此人颇受霍青寒倚重,为人老成持重,沉着冷静。泾阳守军三千,我们的兵力与之相当,只怕不好攻克。若霍青寒反应过来,大军回援,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荣景辰至今都没有想通玉致究竟会用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攻下泾阳。
李怀骋拿过铠甲,帮林玉致穿戴好。
林玉致掂了掂手里的刀,颇为满意。她那柄斩月刀早就遗失在凉州城了,这把刀还是进驻灵州之后,特意命人重新打造的。她仍叫它斩月刀。
“王真未将全部兵马带走,而是于泾阳县外二十里安营扎寨。看似严防死守,但却忽略了最为致命的一点。”
林玉致系上斗篷,接过李怀骋递过来的缨盔,转头朝荣景辰笑道:“凌汛!”
“我早些年走镖,来往江北各地,对各地气候不说十分熟悉,也在十之□□。而北秦远道而来,却是完全不熟。二月间,冰雪初融,赤水上游已经开化,而下游一带却尚未完全解冻。水流带动冰层一路向下游流动,河堤狭窄,冰层堆积,水流阻滞,使水位上涨,重则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