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宁环顾房间四周,整间房的东西被搬的差不多已经空了。他抱着胳膊靠着窗户手指下意识敲敲胳膊:“他从一开始找的就是山以寒。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的目的,我们可以反过来,韩继恒相信山以寒和他有交集——”
“我知道了。”
拘留室里山以寒将毛毯罩在脑袋上,不愿意和任何人联系与沟通。
她浑身颤抖着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床铺和墙之间,恨不得将自己埋入地里。
毛毯外的光亮了又暗。
她脑袋靠着墙睡了又醒。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老丁遇袭时瞪大眼睛握着胸口银刀,眼眸里的光渐渐熄灭。
甚至在梦中也是。
梦中的老丁穿着墨蓝色的警服,胸口插着银刀,死不瞑目的抓着山以寒的肩头,逼迫侧脸闭眼恐惧的山以寒望着自己:“你为什么总要连累别人去死——”
“不是我——”
快要被内疚淹没窒息的山以寒陡然坐起身,只觉胸口憋闷,下意识撩开毛毯,坐在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大口呼吸。
虚脱的汗水沿着额头顺着脸颊落在下巴,直接掉在地面上。
整个身体被汗水浸湿,发出油腻的味道。
半晌,山以寒胳膊撑在腿上,两手下意识抱着胳膊,瞪着地面。
被刘海遮挡着的脸颊下,已经一摊水迹。
“山以寒。”
盛宁的身影出现在拘留室,遮挡住了山以寒的光。
“山以寒。”
看到对方没有反应,盛宁下意识敲敲门,示意同事开门:“她怎么了?”
“山以寒——”
“老丁怎么样?”山以寒迅速的用毛毯将自己的眼泪鼻涕擦擦,抬起头嗓子痒痒道。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看到对方眼睛肿的像核桃,内疚到束手无策的窘迫,盛宁垂下眼帘侧脸当做没有看到。
山以寒长吁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有银行卡吗?”
“嗯。”望着对方伤心过度的状态,盛宁什么也没有问,直接乖乖从钱包里取出工资卡:“密码是89——”
不等盛宁说完,山以寒很快用手机摄像头扫描一番之后还给他。
在盛宁低头检查手机短信时,山以寒将头发捋至耳后不好意思解释道:“我给你转了些钱,麻烦你帮我交给老丁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