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烬走到床尾坐下,淡声道:“不是我,是周遇野。”
宁青染:“?”
她挺好奇:“周神趁你不在,然后把你扫地出门了?”
席烬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她:“你叫周遇野什么?”
周神?
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刺耳。
宁青染脑子还没转过来,毫无察觉地回答:“周神啊。”
“嗤。”席烬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男人笑得懒散,一如往常,宁青染的后背却忽然升起一股凉意,直觉气氛不太对劲儿,她站在原地没动。
席烬也不在意,几步走近她,捏着她手腕,带到床前,伸手指了指:“知道这在哪吗?”
宁青染眨巴两下眼:“知道啊,缅河酒店。”
“不对。”席烬哂笑着,纠正补充:“这是酒店的床,而我们两个人,在床前。”
宁青染:“......”
这人是在耍流氓吧?
席烬慢条斯理拉她坐下,又问了一次:“所以,你叫周遇野什么?”
宁青染这才感觉到问题所在,这狗男人原来是吃醋了?
心里莫名有些开心,她弯了弯眼睛,冲席烬笑了下:“周遇野。”
席烬抬起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顶:“乖。”
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行李箱,他突然想起什么,掀了掀眼皮,走过去。
把行李箱打开,冲上面的小夹层里拿出了张照片,席烬走了回去,坐在小姑娘身侧。
声音有些低:“看看。”
宁青染不知所以地接过,又抬头看他:“这是你小时候的照片?”
“嗯。”席烬捏了捏眉心,散漫应了句,解释道:“旁边那个是陈梅,也是你的席奶奶。”
他眼神有点儿沉,里头情绪不明,嗓音清淡:“那时候我和她关系还不像现在这样,她对我很好。”
宁青染敏感的察觉到了男人情绪转变,也知道他想告诉她,他的那些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那......后来是为什么。”
席烬从小姑娘手里拿过照片,指腹摩挲了两下:“因为我小时候,无意间撞见了我爸出轨,一直没告诉她。”
他声线很平静,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那之后,那女人找上门,陈梅气到住院,就找人去查,最后调监控发现了我躲在墙后。”
他皱了皱眉:“我爸和我妈谈了一晚上,那之后,我妈对我的态度就变了,我爸也是。”
可能就是两人离婚涉及财产,也舍弃不开面子,便把一切锅都推到他身上了。
薄凉的父爱母爱。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它却是就真实存在,为了利益与面子,他一个儿子又算的了什么。
席烬早就习惯了,说起来也轻松,只是在小姑娘面前,再次划开这道陈年旧疤,赤.裸.裸,有点儿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