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路上还在下着雪,一阵一阵的,风刮在脸上能闻到寒冬的凛冽。
路上铺了一层湿润的雪花,树枝上屋顶上车棚上,到处都是一层浅淡的白。
他们嘎吱嘎吱走在回家的路上,阮年年趁前面的人不注意,偷偷踩雪玩。
她难得有这样的童心,一玩起来就有点收不住,漂亮的肩乌黑的发,就连小巧的鞋尖都沾满雪白的雪花。
等她回过神来,裴朗已经走在了前面,阮年年有点慌,忘了自己刚刚踩过雪花,鞋底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加快了步伐就不容易收住。
“啊——”
雪地里几只麻雀被惊飞,阮年年脚底一滑,扑通一声,很没形象地摔倒在地。
她被摔懵了,隔着厚厚的好几层布料,屁股底下钝钝的痛。
手下意识撑在地上,撑了一手的冰雪,怔怔地坐在地上,被冻的打了个激灵。
眼前的光一暗,一个高大的人影携带着呼啸的风雪由远及近,凌冽的风打在她的脸上,冰凉的疼。
鼻尖闻到独属于冰雪的凛冽味道,有力的手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起来,焦急地用眼神把她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确定对方没事,裴朗不动声色地松口气,眼神绕着人看了一圈,似乎在诧异对方连走个路都会摔倒。
阮年年“……”脸色通红。好丢脸。
裴朗唇角微微挑起,很快又抿平,漫不经心地想道,还真是个小姑娘。
看起来又乖又软,其实还是个爱玩的小孩儿。
“你走里面。”裴朗,“不用走那么快。”
阮年年把自己埋进暖烘烘的围巾里:“好。”
当天晚上,阮年年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半宿,从老家带来的绣着大红色牡丹的被子在头上蒙了揭开,揭开又蒙上。
呼出的热气弄得被子里出了一阵热乎乎的潮气,她把自己埋进枕头里,脸上满是懊恼。
丢脸死了,呜。
下过一场初雪,B市的冬天才终于有了一点冬天的模样。
乌云堆叠在阴沉沉的天空,寒风呼啸,偶尔天气放晴,偶尔阴时有雨,偶尔雪花连绵。
高二上学期的期末考就在阴晴不定的天气里猝不及防的来临。
考试的那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许美玲特地给阮年年弄了两个水煮蛋,预祝她能考个好成绩。
因为考试,教室里的东西都得搬空,各班老师提前通知,让同学把放在教室里的东西都给收拾走。
阮年年和裴朗都不住校,只能把书搬回家。
“裴朗,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喧闹的人声中,裴朗手里的书本堆起来险些把他的人挡住,阮年年背上一个书包,怀里背着一个,轻松得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