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身后的人回应,长腿一迈,径直回了房间。
安静的房间中,灿烂的阳光从窗外透进照得棕色的地板一片明亮,裴朗手按在疯狂跳动的胸腔部位,眼底的冷漠退去,神色逐渐柔和。
晚上阮年年在许美玲诧异的视线中抱着书去了裴家,下午发生的事情还让她心有余悸,写作业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塞到一个小角落。
见人都快要自己把自己挤到地上去,裴朗蹙眉,屈起食指敲桌,嗓音不耐:“过来。”
“怎、怎么了?”手一抖,黑色的笔芯在草稿本上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阮年年慌张地捏紧手中的黑色水笔,硬着头皮开口。
视线扫过对方恨不得埋进书中的脑袋,裴朗随手一指试卷上的一道题:“这个怎么做?”
听到是问问题阮年年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歪头想看题目,裴朗把试卷扯到自己面前,阮年年没办法,只能把椅子挪到他旁边。
她思考了会儿,小小声地给人讲题。
裴朗垂眸,时不时轻嗯一声,听到关键的地方还会记重点,态度比起以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阮年年没忍住偷偷觑了他好几眼,温暖的灯光下,裴朗表情认真,握着笔的右手有力骨节分明,阮年年眼睛一点一点亮起,上齿轻轻咬住内唇的肉。
对方应当是知道学习的重要性,想要好好学习了吧。
临走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
裴朗很聪明,基本上一点就透,底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薄,只是还需要多加积累。
教书育人的快乐使她暂时忘记下午的事情,心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要不是裴朗突然收了作业,阮年年还没发现居然已经到了该睡觉的点。
通红着脸离开,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脚步,抿了抿唇,不敢看人,留下软软糯糯的一句“晚安”,心头一片鼓噪地离开。
周天没什么事情,难得对方愿意好好学习,阮年年抱着一摞书去敲门。
到了午饭的点,她犹豫了会儿,小声问认真写作业的人:“你中午吃什么?”
虽然是周末,两家爸妈却都有工作中午不回来吃饭。阮年年习惯了,以往中午都是自己做饭吃,裴朗要么叫外卖,要么和朋友出去吃。
被问了就身子往椅背一靠,懒懒回答:“不知道。”
他向来随心,想吃的时候再临时决定也不迟。
阮年年轻啊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中午自己做饭,你要吃吗?”又急忙补充:“可能不是很好吃。”
裴朗掀了掀眼皮,重新坐直身体,随手画下一条笔直的辅助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