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饥饿过度的人面前,一碗面远比山珍海味更能抚慰可怜的胃。
单池远却说:“家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鸡蛋和面,随便吃吃吧。”
姜槐在餐桌坐下,单池远却不吃,只在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地喝着。她喝了一口汤,又吃了几口面,感觉整个胃都是暖呼呼的:“你不像会做饭的人。”且厨房干净如新,并不像常开伙的样子。
但这是他第二次给她做饭。
“不好吃?”
姜槐忙摆手:“不,好吃。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做饭的人,这里也不像经常开伙,可味道却很好。”
“不做饭,偶尔给自己煮个宵夜。”
“为什么?”
“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单池远又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你想和我一起吃饭吗?”
姜槐“哦”了一声,又继续埋头吃面,大口喝汤。
先前觉得她迟钝,这会儿单池远才发现,她并非迟钝,而是像乌龟,缩在了这里的壳里。
单池远看着她发顶的旋,觉得自己像一拳打入了棉花里,他忽然产生了撬开这个人是脑袋来看看的冲动,看看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然后,他便顺从自己的心意,朝她伸出手。
手还未触碰到姜槐的头,她已经才面碗里抬起了头:“单池远。”
“嗯?”
这是姜槐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叫出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是歇斯底里后的喑哑,大而澄澈的眼睛湿漉漉地与他对视。
“你是律师,每天接触的都是名流精英,是我武行,每天在片场摸滚打爬。若不是那场荒唐的官司,我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认识你。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好。我是个给一点光,就可以肆意生长的人,很容易对一些不可能的事物生出奢望来。我发现,我已经开始对你有非分之想了,所以,请你不要对我好,不然我会误会的。”
姜槐平缓认真的长篇大论,让单池远又好气又好笑,他板着脸,可心却因为她眼中的小心翼翼而变得柔软。
她看似张牙舞爪,不过是虚张声势。
她坐着,他站着,他的逼近带着十足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