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不愿意将自己的难堪暴露在别人面前,手机响了很久,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可喑哑的鼻音仍旧泄露了她的不安。
陆沉舟只听她的声音,便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在哭?”
他不问还好,这么一问,她的眼泪又出来了:“没有。”
“你在哪里?”
知道她不会说,陆沉舟也不纠缠这个问题,直接单刀直入。
姜槐不想她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不吭声。
“姜槐,我问你现在在哪里?”
他极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姜槐望了一眼周遭,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来过这个地方:“我不知道我在哪。”
“你发个定位来。”
陆沉舟来得很快。
他的车子停在姜槐面前的时候,她仍在发呆,直到他下车走到她面前。
“走吧。”
姜槐上了车,陆沉舟也没问她去哪,漫无目的地开着,他甚至没有再问她怎么了?
姜槐坐在车里,第三次看见人民广场的地标建筑时,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好像不是我爸亲生的。”她与陆沉舟同住一屋檐下十多年,即使他们从来都不亲密,即使现在各奔东西,他仍是她除了姜山外最亲的人。
姜槐以为陆沉舟会像自己一般震惊,但陆沉舟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连表情都未变:“我知道。”
“你知道?”
“嗯。”车开上了高架桥,陆沉舟放慢了车速:“从很早我就知道。师父收养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的收养资料。”
听到陆沉舟这样说,姜槐反倒平静下来:原来她真的不是他亲生的。他的谩骂并不全是醉话,而是内心积压多年的恨。
她没有追问陆沉舟为什么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却没有告诉她,若不是今晚这事的发生,是不是亲生的,都不会改变姜槐与姜山的关系。
陆沉舟也没有追问她发生什么事,因为想说姜槐会说,不想说他问了只会徒添烦恼。他开着车带着她兜兜转转,再无说话,直到她逐渐平静,靠着靠背昏昏欲睡,才问她:“送你回碧海蓝天吗?”
姜槐刚要说好,才想起自己已经搬出:“我现在已经不是南希的保镖了,没有住那里。”
“挺好的。”陆沉舟顿了顿,“你搬回武馆住了吗?我送……”
“不要!”姜槐迅速地打断他,“你给我找个酒店吧,我住酒店就可以。”
“要不去我家,我公司给我租的公寓就在附近。”